說這話,一面涎着臉摟了她上床。
她原來只當是魏廷瑜要面子,想要她順着他一些……
竇昭並不以為然。
沒想到在夢裏還記得,可見在她心裏還是很在意這件事的。
母親嬌笑,道:「我們大人說話,他們在一旁站着像木樁似的,不如讓他們到隔壁書房裏玩去!那邊也燒了地龍,暖和着。」
婆婆頷首,把魏廷瑜叫到跟前,囑咐了幾句。
魏廷瑜乖乖地點頭,順從地和竇昭一起跟着俞嬤嬤去了書房。
竇昭撇下魏廷瑜,把暖簾撩了條縫朝外瞅。
母親笑着抬了抬茶盅,示意婆婆喝茶。
「我是看重瑜哥兒小小年紀,卻有這樣的教養,心裏十分的喜歡。若是姐姐不願意,就當我沒有說過。」表情不免露出幾分黯然。
「不是,不是!」婆婆歉意道,「瑜哥兒是長子,這件事,要和侯爺商量商量才行……」
「姐姐快別說了!」母親赧然,笑容尷尬,「是我不知道輕重。」然後拿了桌上的水果請婆婆吃,「來,嘗嘗這柿餅,是家裏自己做的,又甜又糯。看合不合胃口?」
母親這樣強行轉移了話題,讓婆婆很不安。
「谷秋,」她猶豫道,「要不,等我回去和侯爺商量了再說?」
母親訕然地笑:「姐姐快別再提了!您也知道我的脾氣,說風就是雨的。我就是說說而已……」
婆婆笑起來。
或者是想起了從前的事,她眼神變得越發溫和:「你啊,可怎麼得了?都是做母親的人了還這樣毛毛躁躁的!」說着,神色微凝,道,「只要你捨得,我有什麼不願意的?只是我們兩個婦孺在這裏說這些不大好,你也要問問妹夫和你公公的意思才是!」
「姐姐!」母親的眼睛都亮了起來,「我就怕委屈了瑜哥兒!」
母親這種毫不掩飾的歡喜讓婆婆也高興起來,她笑道:「竇家詩書傳家,我怕委屈了壽姑才是真的。」
「哪裏,哪裏!」母親說着,轉身回房拿了塊玉佩遞給婆婆,「姐姐,這是我們趙家的祖傳之物,您是認識的。我送了瑜哥兒。」
「這……」婆婆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母親笑道:「若是兩個孩子有緣,你我皆大歡喜,若是沒有緣份,我也是瑜哥兒的姨母啊!」
婆婆莞爾,想了想,從手上褪下只羊脂玉的鐲子,道:「這是我出嫁的時候父親送給我的,我把它送給壽姑。」接過了玉佩。
母親喜上眉梢,將玉鐲子鄭重地放在了自己懷裏。
竇昭看得鼻子酸酸的,感覺到有人在拉她的衣服。
「她們在幹什麼?」身後傳來魏廷瑜的聲音。
竇昭從魏廷瑜手中奪回衣角,道:「不知道!」丟下他往熱炕去。
魏廷瑜張大了嘴巴,半晌才回過神來,噔噔噔地跑了過去,趕在竇昭前面上了炕。
竇昭瞥他一眼,依在大迎枕上心不在焉地咬着蜜冬瓜條。
已經四天三夜了?
每個細節都歷歷在目,栩栩如生……
這是在夢中嗎?
如果不是在夢中,她又在哪裏呢?
竇昭不喜歡這種失控的狀態,很煩,偏偏又不願意離開這個夢境。
不管怎樣,就算是夢,幫母親戰勝王映雪,多多少少可以慰藉一下自己。
魏廷瑜一直盯着竇昭。
竇昭看也沒看他一眼。
他臉漲得通紅,道:「這是你家嗎?」
竇昭「嗯」一聲,繼續想自己的心思。
在濟寧侯府,魏廷瑜就是一切的中心。頭一次被冷落,他憤然不平,大聲道:「你們家的茶真難喝!」
俞嬤嬤羞慚難堪。
竇昭抬瞼,輕輕地瞟了他一眼,道:「你可以不喝!」
「你……」魏廷瑜小臉氣紅一陣白一陣,大叫道,「你們家的東西也難吃!」
竇昭懶得理他,喊「妥娘」:「抱我去書案!」
如果這時候出去,以母親對魏廷瑜的重視,肯定會覺得她和魏廷瑜玩不好,是她怠慢的魏廷瑜,可讓她又不願意委屈自己忍受魏廷瑜的無理取鬧,索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