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澤拿出手機,隨便地翻着,老張去選菜。
過了會兒,老張坐了過來,手裏拿着兩瓶啤酒,給周澤倒了杯,自己則是拿着王老吉。
「我開車。」
老張解釋道。
周澤點點頭,拿起杯子喝了一口。
這時,旁邊桌子上傳來了有點耳熟的聲音。
瞥了一眼,發現那傢伙有點眼熟。
哦,
好像是學生會的那個楊部長。
之前在水站里,有倆新生喊他楊毅學長,結果被那部長身邊的哪個人直接呵斥了一句:
「楊主席的名字也是你們配叫的?」
菜還沒這麼快上來,
周澤一邊默默地喝着酒一邊聽着隔壁部長桌子那兒的鬧騰。
那一桌有六個人,三女三男,新生居多的樣子,那位楊部長和身邊的哪個副部長反正是各種吹牛皮。
吹噓着自己這學生或有多大的能量,在外面和各個企業里有多好的關係,在校領導和老師們面前多麼有面子等等。
仿佛只要有他罩着,你就可以走上人生巔峰,自此平步青雲,學業事業都不用愁了。
活脫脫地像是一隻不停扑打自己胸口嗷嗷叫發情的大猩猩。
周澤把杯子裏剩下的一點啤酒喝了下去,老張會意地給周澤又滿上。
接下來,隔壁桌似乎是在商量着什麼事兒,那個楊部長牽頭,說打算辦一個和留學生的聯誼會。
但他旁邊的那個副部長抱怨說副校長開過會重點強調不准搞這個,讓他們很無奈。
據說,
那位副校長還特意找各個部門包括學生會部門的人開了會,着重強調了留學生不遠千里萬里來我們學校求學,我們就必須讓他們學好,也必須讓他們融入我們自己的文化。
所以在住宿、飲食方面沒有絲毫地優待,
甚至禁止舉行一切和留學生有關的聯誼活動,以免影響他們專心學習。
那位副部長還嘆氣着說,如果不是其他校領導攔着,那位副校長還打算給留學生一個「關愛」活動,組織所有本校留學生去做愛滋檢查。
「老張,那個副校長你認識不?」
周澤問道。
「聽說過,挺執拗的一個人。」
「怎麼說?」
「我們這次局裏晚上來上課的同事,每個人只能發一個麵包一瓶礦泉水,學校連頓夜宵都不願意請。」
說着,老張也笑了起來。
他倒是沒什麼不滿意,事實上,以老張的行事作風和性格來說,他挺欣賞那位副校長的。
這個年代,溜須拍馬的人多,哪管我升遷後洪水滔天的人多,
較真執拗真的把眼睛往下看的人越來越少了。
「他多大?」
「年紀不大,好像也就五十歲出頭的樣子吧。」
「哦。」周澤有些失望;
才五十歲啊,
那距離他某天夜裏來書屋喝咖啡就遠了啊。
周老闆心裏不免有些遺憾。
(此時,未知名的副校長忽然打了個噴嚏)
老張接了一個電話,掛了電話對周澤道:「老道他們已經來了,屍體已經找到了,正在處理。」
「嗯。」周澤點了點頭,同時因為隔桌的言論,他像是想到了什麼,提醒道:「那具黑人男屍體不要用了,天知道他有沒有什麼病。
不對,
那個徐鍾麗的屍體保險起見也別用了,讓他們處理好就是了。」
「呵呵,好。」
老張回了>燒烤上來了,老張拿的素菜比較多,周澤拿起一串烤韭菜慢慢地吃了起來。
「唉,我們那個林憶學妹怎麼沒來?」
楊部長忽然問道。
「她啊,她說她身子有些不舒服,軍訓完就回宿舍休息了。」
「這太不像話了,楊部長通知過她來一起吃飯傳達一下校領導的精神,她怎麼能不來?」
狗腿子副部長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