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初容冷冷看着說出這話的人,「是啊,在座的你們都是四大家族之中的人,對於你們來說,這個地方自然稱不上是人間地獄,可是對於那些小小年紀就被抓上山來的孩子來說呢?對於成堆的屍體,你們已經習以為常,在座的你們手中都握着無數條人命,日積月累下來,對於人命你們也絲毫不放在心上了。不就是死一個人嗎?有什麼大不了的?若是把你們換成那些被抓上來的孩子呢?你們也會這樣想嗎?不過是一條性命罷了,沒了就沒了,你們會這樣想嗎?」
上官初容的情緒很是激動,說到最後聲音里已經帶上了些哽咽,她永遠忘不掉自己七歲那年無意間闖進了戰奴營,那個奄奄一息的孩子看着自己的眼神,這一輩子那眼神都深深印在她的腦海之中,永遠揮之不去。那孩子的眼睛裏有着強烈的求生意志,他在告訴自己,他想要活下去,可是自己卻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他慢慢閉眼眼睛,什麼都不能做。
所以那天她才會毫不猶豫地出手幫了段蔚予把那孩子帶走,因為她也從那孩子的眼睛裏看出了強烈的求生欲,就跟當初那個孩子看着年幼時自己的眼神是一樣的。
也是那個孩子的幸運,段蔚予的妻子是個懂醫術的,不然,就算是被段蔚予給帶走了,那孩子一身的傷也讓她拖不了多久。
壬潭遠亦是目光深沉地看着山關初容,眸中有什麼在慢慢變化,枉自己還說喜歡她,自己竟然都不知道她心裏一直存着這樣的想法,原來她竟是這麼痛恨這個地方,恨不得把它給毀了。
上官初容說完這話之後,所有人都沉默了,但這並不代表這些人都信服上官初容的這番話,而是現在情況對他們很是不利,他們還是少說話為妙。
這個時候只見上官初容對着谷易游輕輕點了點頭,目光之中透露出決絕之色,谷易游便是明白了上官初容的意思,手掌按上上官夫人的肩膀,上官夫人頓時大驚失色,隨着她的慘叫一聲,這一身的武功已經廢了。
上官初容此時連忙走上前來,想要攙扶住自己的母親,卻是被上官夫人用盡全身的力氣給推開,「我沒有你這樣的女兒,你走開。」
可是此時的上官夫人哪裏還有掙扎的力氣,上官初容扶住欲往下墜的自己的母親,眼睛裏已經有了幾分濕意,「母親您別怪我,這件事結束之後,我就帶着我們一家人去過普通人的日子,這樣不是很好嗎?」
她自然知道對於一個自幼就習武的人來說,這一身的內力意味着什麼,可若是以後真的想要過平靜的日子,那父親和母親這一身的功夫就不得不廢。自己的父親,野心勃勃,若他還留有一身功夫,日後必定捲土重來,而自己的母親這樣順從父親,難免不會成為他的幫手,這隻有廢了他們的武功以絕後患了。
時間不等人,谷易游他們心裏都很清楚,這藥是有時間的,若是等藥效過了,他們再下手可就晚了。於是也不敢耽擱,乾淨利落地挨個把這些人的武功都給廢了。
正因為今天是二公子迎娶上官家小姐的大日子,所以四大家族的人幾乎都離席了,只要廢了在場的這些人的功夫,剩下的也就構不成威脅了。
谷易游迅速解決掉那些人之後,上前來到那大公子壬紀朔的身邊,壬紀朔見他在自己的身邊站定,冷笑着道:「不必麻煩了,我這身體自出生之時起就註定沒有辦法習武,我連一個正常人的力量的都沒有,更別說是什麼內力了。」
雖然壬紀朔看起來的確是病怏怏的,但是谷易游還是不放心,堅持上前探了探壬紀朔的內力,的確是一片虛無,不像是一個有功夫的人。
「你究竟想要什麼?」壬潭遠的父親,也就是他們的尊主,此時看着坐下底下的這些已經被廢了武功的人,沉聲問身旁站着的段蔚予。
「我想要的是鎮魂珠。」
那尊主聞言不由看向自己的兒子壬潭遠,看來自己這兒子是早就知道了這個段蔚予的行蹤,並且也知道了他的來意,可是卻一直沒有跟自己說。鎮魂珠,這也是自己的大兒子需要的東西,當初之所以把潭遠安排在他的身邊,不就是為了寶藏之中的鎮魂珠嗎?
「如果只是想要鎮魂珠的話,何必弄出這麼大的陣仗來?我自把鎮魂珠給你就是了。」
段蔚予冷眸看着坐在那裏的神色沉靜的男人,心中暗暗想着這尊主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