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疼了起來,仿佛有無數螞蟻在噬咬,一時間恨得牙痒痒。
「宋清歡,你不要高興得太早,奪劍大會尚未開始,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蘇嬈怒目而視,語氣狠厲。
眸光在一旁覆了銀色面具的沈初寒面上一掃,心底愈發焦躁憤恨,「宋清歡,有本事,你不憑男人!」
那日,若不是她身邊之人恰好是沈初寒,這會在地獄中煎熬的便是她,而不是自己了。
宋清歡輕笑一聲,長睫微動,有股瀲灩而清冷的艷色在眸中流淌,「我有男人,為何不靠?」
說着,還眼波流轉地看一眼身側的沈初寒。
沈初寒亦溫柔看去,神情溫潤得不似人前的他。
蘇嬈眼睫一刺,只覺眼前一幕礙眼得很。雨簾從油傘面上叮叮咚咚落下,這樣聒噪的聲音打在心底,卻愈發讓人焦躁。
她何時這般吃癟過?心底怒意在瞬間達到頂峰。
面色一沉,垂在身側的手一動,忍不住就想出手朝宋清歡面上扇去。
這時,身後的紅袖卻忽地上前一步,恭謹道,「殿下,時辰不早了。」
蘇嬈擴張的瞳孔猛地一縮,像猛然間清醒一般,眼底通紅煞氣退去,不甘心地抿一抿唇,抬頭眸光沉鬱地盯了宋清歡一眼,冷哼一聲,不再多說,拂袖離去。
她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雨簾中。
宋清歡收回目光,朝沈初寒相視一笑,道,「好了,你也淋了雨,還是先回去吧,我自己回房間就可以了。」
沈初寒點頭,又細細叮囑了幾句,這才轉身撐傘離去。
雨聲叮咚,打在傘面上,又匯成雨簾,如玉珠般連綿不斷的落下。
宋清歡伸出手,接了幾點雨珠,唇邊現一抹涼淡笑意。
蘇嬈對她那張臉,果真是寶貝得緊。
不過是多了兩道傷疤,便徹底亂了分寸,若換了從前,她怎會這般沉不住氣?竟要紅袖提醒方不至於失態。
不過——
她若有所思地透過雨簾朝前望去,眼中浮現一抹疑竇。
雨下得這麼大,蘇嬈這般急色匆匆是要往何處去?還有紅袖那一聲「時辰不早了」,分明是在提醒蘇嬈不要遲到。
難道,她與何人有約?
心底生了幾分警惕,想了想,看向流月,「讓玄影去查查蘇嬈這幾日做了什麼,都見了些什麼人,事無巨細地查清楚,再來向我匯報。」
流月應諾,看一眼她裙衫上的血跡,還是忍不住擔憂出聲,「殿下,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和沈相路上遇到危險了?」
宋清歡「嗯」一聲,「遇到了刺客。」
流月一驚,「刺客?這可是臨都,天子腳下,何人竟這般大膽?」
宋清歡心中冷笑。
天子腳下,要殺沈初寒的,可正是天家的人。若非如此,那麼大的打鬥聲,怎竟半晌沒有官兵趕來?
「你不用擔心,我沒有受傷,刺客也被我們解決了。」這其中的彎彎繞繞,涉及到沈初寒的真實身份,暫時還不宜向流月透露。
「蘇嬈之事,務必讓玄影儘快查清。」她怕流月再多問,不動聲色地轉移了話題。
流月點頭,「知道了殿下,奴婢這就去尋玄影。」
說話間,建安院已經到了,宋清歡進了房間,讓沉星下去安排沐浴事宜不提。
*
又過了兩日,淅瀝瀝下了幾日的雨勢終止,天氣漸漸放晴。
這日,天剛蒙蒙亮,城門方開,便有一輛不起眼的馬車駛出桑梓巷,匆匆出了城門,朝城郊而去。
馭車的,是玄影和慕白,車上坐着的,正是沈初寒和宋清歡。
他二人正往無名谷中簫貴妃的墳塋而去。
「阿綰,你前兩日讓玄影去查了蘇嬈?」沈初寒定了定心神,沉沉看向宋清歡開口。
宋清歡點頭,「那日回會同館時見到蘇嬈,我生了幾分疑心,便讓玄影去查了查,你猜我查到了什麼?」沈初寒既這般問,就說明並未向玄影問清他查到的信息。
沈初寒溫潤一笑,「莫不是……與她臉上的傷有關?」
宋清歡點頭,「不愧是阿殊。」一頓,「臨都有位姓扁的名醫,自稱是上古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