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句話,就露餡兒了,羊沒丟,腿沒瘸,算盤打不響了。」向氏臉紅一陣白一陣,耍無賴似從門坎上站起來,叉着腰,居高臨下的俯視着坐在馬紮上的明月,就像是看着到手的肥羊,手指頭幾乎戳到了明月的鼻子上:「就算羊沒丟,俺家耀祖的腿被麥秸扎瘸了,這以後可就不好找媳婦了。這老殷家三房得負責到底。」明月有些哭笑不得了,聽過碰瓷訛銀子的,碰瓷訛媳婦的還是頭一次,看來,自己前幾日砍雞的事兒沒有得到震懾的效果,又有人上門找碴了。明月吩咐明星將撩妹兒的繩子解了,一頭兒牽在手裏,被拴了好幾的撩妹兒正心浮氣燥呢,扯着繩子抻着脖子就要向向氏身上撲,森白的牙齒幽幽的閃着銀光,一叨沒叨到向氏的腿,只用牙尖兒觸到了向氏的繡花鞋,饒是如此,向氏已經嚇得連退了好幾步,跌跌撞撞的退出門坎兒。農村的院外門坎是高約一尺的木隔子,向氏抬得不夠高,拌了門坎一腳,險些跌在地上來個狗啃泥,好不容易站穩了,連聲音都變了:「死丫頭,你放狗咬人,還有沒有王法?」明月聳了聳肩,抱着肩,無比閒適的看着向氏,「大嬸兒,這是我家,關門放狗犯了哪條王法啦?」向氏被噎得半死,適逢向耀祖樂顛顛的端着一碗底兒羊奶回來,心翼翼的模樣,生怕一滴羊奶撒出來一般。向氏火氣正大,一下子打了兒子胸口一拳,向耀祖沒端穩,羊奶一下撒出來半,全都撒在了地上,滲進了土裏,向耀祖心疼的看着消失的羊奶,眼睛都氣紅了。對着向氏怒目而視,活脫脫一個閻王,向氏登時噤了聲,不敢再激怒兒子,將所有的火力再次轉向了明月:「蹄子,俺兒子腿受傷了,你負責到底!否則就不走了。」明月展顏一笑,似孩兒般耍着手裏的石頭,一個眼刀飛向向耀祖,向耀祖嚇得一激靈,條件反射般再次躲在了向氏身後。向氏這個氣呀,向耀祖在家跟老娘老爹橫挑鼻子豎挑眼,到了殷明月面前,竟然如同貓見老鼠一般。向氏心一橫,決心死磕到底,現在的殷家三房沒有老宅撐腰,又剛恢復了些許名聲,孤兒寡母,如果把握不住這次機會,以後兒子想娶明月,根本就是方夜潭了。明月眉頭微皺,這個老太婆,還真是滾刀肉,油鹽不進。明月讓明星又將殺豬刀拿來,在手中耍了兩下,向氏唬了一跳,顫着聲音道:「蹄子,你要做甚?殺人是要償命的。」明月鄭重的點了點頭:「嬸子,你不讓我對向耀祖『負責』到底嗎?我答應了。」「真、真的?」幸福來的如此之快,由不得向氏驚喜,話都結巴了:「你,你怎麼負責?是嫁給耀祖嗎?你保證不反悔?」明月點了點頭,拿出磨刀石再次磨刀,斬釘截鐵:「我,絕不反悔,嬸子別反悔就成。」「我,我反什麼悔?你,你什麼意思?你,你怎麼負責我家耀祖?」向氏直覺不妙。明月將刀放在眼前,一隻眼睛眯着,如同彈弓瞄準一樣,對着向耀祖方向揮了揮,淡定無比:「嬸子,我定會負責到底的,家裏放着牌位,初一、十五上香,清明、上元節上墳填土,若是想改嫁,聘禮也給向家,娘家一個銅板都不留......」明明的是婚姻大事,卻讓向氏脖頸生風、寒風倒豎。向氏哪裏還管「撩妹兒」還是大刀,嗷的一聲衝進院中,照着明月就撲了過來,五指成爪,勢要將明月撓個滿臉花,嘴裏吼道:「浪蹄子,你敢詛咒我兒子,你動我兒子一根汗毛試試,俺現在就讓你見閻王。」明月一閃身,如陀螺般轉開,在眾人不經意間一個腿絆,將向氏絆了個狗啃泥,趴在地上半也動不得,明月關切的低下頭來,狀似關切的附在向氏的耳邊,用二人僅能聽到的聲音道:「老虔婆,你敢娶,我就敢嫁,吃飯時下個砒霜,睡覺時點個房子,上山時引入狼窩,你想你後半輩子無人送終,我成全你。」向氏抬眼看向明月,明月眼裏噴着火,不似做偽,人,兔子急了都會咬人,自己只怕是碰了殷明月的逆鱗了。這樣的兒媳婦,怕是白送也不敢要了。向氏一咕嚕爬了起來,忙三火四的忙回家去,連將奶的碗都不要了。(http://)《村姑召夫令》僅代表作者燕子沐西風的觀點,如發現其內容有違國家法律相牴觸的內容,請作刪除處理,http://的立場僅致力於提供健康綠色的閱讀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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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我負責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