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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政這會兒就後悔怎麼沒帶槍,那玩意除了震懾力,還能讓人多少冷靜點。這時候不朝天放一槍,那就只能乞求那種刁民下手輕點了。
「砰!」
響脆的槍聲在混亂的夜色中響了起來,這突來的一槍把張政嚇得哆嗦了一下,不過隨即他的臉上就露出喜色,這是援軍來了嗎?
也正是因為這一槍,原來紅了眼睛的南柳鄉村民,也都不由地冷靜了一下,腳步隨之停了下來。
凌正道深深地鬆了口氣,隨即又問張政:「大哥是你的人嗎?」
「應該……沒有這麼快。」
張政也有些疑惑,從中平縣到南柳鄉最少需要半個小時時間,他是見事態失控才打的電話,現在最多過了十分鐘,顯然中平縣公安局的效率並沒有這麼高。
「別不是南柳鄉派出所的人吧?」孫金城有些擔憂地說了一句。
上次強拆的時候,場面就差點失控,特別是南柳鄉派出所除了錢磊,誰的面子都不給。如今錢磊被帶走了,這南柳鄉派出所可是和南柳鄉村民一條心的。
鄉鎮領導之所以被稱為土皇帝,那就是因為整個鄉鎮的人都聽他們的,你縣長或者市長來到鄉鎮,恐怕都不見得如一個鄉長好使。
坊間有戲言,村長是打出來的,鄉長是喝出來的等等,這番話其實還是很有道理的,作為最基層的幹部,要站穩腳跟就要深入民心,與百姓打成一片。
這個無論無論你為官好壞,如安寧鄉原鄉長馬立坤,以前在安寧鄉就是個惡徒,可是這個惡徒在安寧鄉說話,卻沒有敢不聽。
就算是凌正道在安寧鄉時,也是沒事和鄉鎮的一些人喝酒吹牛把一些關係搞好,然後集中權力。不然的話,這鄉鎮幹部是沒法乾的。
錢磊在南柳鄉沒有惡名,也沒有培養過自己的勢力,這位鄉委書記,是靠自己的一片為民之心,得到南柳鄉百姓擁護的。
所以從某種角度來看,錢磊就是安寧鄉的土皇帝。如今南柳鄉沒有了主心骨,誰也不敢說南柳鄉派出所,會不會幫着南柳鄉百姓針對凌正道等人。
孫金城說的沒有錯,來的還真就是南柳鄉派出所的警察,那位大高個所長,凌正道見過幾次,絕對是對錢磊惟命是從的,據說這所長以前還是錢書記的下屬。
張政看到那位所長,臉色隨之變的難看了起來,以前他和這位所長也是同事關係,而且這關係還並不太好。
想到以前的一些事,張政下意識地向凌正道身後躲了了躲,生怕南柳鄉派出所所長程占兵認出自己來,上次來安寧鄉時,程所長就差點和他動手。
凌正道並沒有察覺到張政的變化,他的眼睛落在南柳鄉派出所所長身旁,被錢小寶攙扶着的一個老翁身上。
這老翁看歲數也是古稀之年,不過腰杆挺的卻是很直,這位差不多爺爺級的老人,凌正道也認得,不就是安寧鄉的那位傳達室老大爺嗎?
不過這位大爺這次並沒有拎什麼鐵鎬,這讓凌正道略略放心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