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斜睨了皇后一眼,她打什麼主意,皇上心中自然明白,不過皇上只是輕笑了一聲,「好呀!既是皇后提議的,朕准了!只是只她一人賦詩有何意思?不如就讓在場的十歲以下的小姐全都賦詩一首,如此,既公平又熱鬧。皇后以為如何?」
皇后心頭一窒,原想着只難為蘇家的丫頭,沒想到皇上竟是將在場的小姐都牽扯了進來。可是皇上發了話,自己還能如何?不過皇后的臉色轉瞬之間,又笑意盈盈,敏兒的才華她是知道的,這倒是一個為敏兒正名的好機會!
皇上的旨意一出,在場的眾位小姐是神色各異,有的膽怯緊張,有的興奮不已,還有一些因年齡在十歲以上的小姐則是有的羨慕,有的嫉妒,有的則是一臉地等着看好戲的神情。
不一會兒,便有七位小姐站在了大殿中央,每位小姐的面前都由宮人安放了一張桌子,放了文房四寶。
靜依的年齡最小,站在最右邊,她低了頭,眾人看不清她的神色,只以為是她年紀小,心裏緊張,怕待會兒作不出詩來,惹人笑話。
皇上一眼掃過幾位小姐,笑道:「剛才蘇愛卿家的靜依將皇后比作是花中之王牡丹,朕以為甚好!今日,眾位小姐就以牡丹為題,賦詩一首吧。」
皇上的話音一落,眾位小姐福了身,便開始思索,有的小姐則是直接動筆了。唯有靜依仍是低着頭,雙手垂放在身側,毫無動筆之意。
此時女席中已是有聲音傳出:「看來這蘇小姐也不過是個繡花枕頭罷了,枉費了她母親年輕時的才女之名了。竟是如此的不中用。」
「是呀,你們看白小姐,似是快要寫好了呢。這才是名門閨秀該有的樣子。」
人群中不時有諷刺靜依的聲音傳出,靜依的眼神逐漸變得清冷,她本無意展露什麼,只想着做一名不爭奇不鬥艷的小草便足矣,如今看來,人家是竟是通過她來看輕母親了!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這樣簡單的道理,眾人竟是想不明白嗎?靜依輕抬了頭向上方看去,見皇上正一臉笑意地看向自己,不由心中一驚,皇上的眼神分明是想着讓她能撥得頭籌了。
皇后看了白敏兒一眼,笑道:「皇上,既然是眾位小姐們展露才藝,定是要分出個高低來的,不知皇上打算賞頭名什麼?」
皇上聞言,向後靠了靠,「待分出高低來,再定也不遲。」
皇后明眸輕轉,笑道:「不如,臣妾就將前幾日皇上賞賜的那面鑲有寶石的螺鈿穿衣鏡賞賜給她,您看如何?」
皇上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輕道:「皇后捨得就好。」
皇后被皇上那一眼瞧得有些心虛,她自是看白敏兒已是勝算在握,才會如此說。可是若是被皇上瞧了出來自己的這點小心思,還是有些不自在的。
靜依此時已是拿起了筆,剛才皇上的眼神她看的清楚,自己若是贏不了,只怕這位天子就會遷怒於自己的母親了。靜依不再多想,匆忙下筆,不過少頃,已是寫好了。
眾位小姐都放好了筆,靜站在一旁,那白敏兒還往靜依的方向挑釁地看了一眼,臉上滿是得意之色!
皇上見眾人都寫好了,便高聲道:「高林何在?」
高林起身到了大殿中央:「臣在!」
「你是殿閣大學士,就由你來評判一番吧。」
「微臣遵旨!」
高林從左至右開始逐一念出。
第一個被念到的是吏部尚書的幼—女白秀華,今年九歲,是護國公府的一位庶子的女兒。「萬葉紅綾剪盡春,丹青任寫不意真。風光九十無多日,難惜尊前折贈人。」
話落,眾人便拍手稱好,果然是尚書的女兒,這等文采,着實是不錯!
高林也只是點了點頭,便讓人將這首詩呈了上去,由皇上評看。
如此這般,高林連續念了另幾位小姐的,皆是文采一般,並無太大的新意。高林此時念到了第五人白敏兒的詩句:「堂下朱欄一魏紅,一枝濃艷占春風。新聞洛陽傳佳種,未必開出勝舊叢。」
「好!好詩!好詩!」高林的話音一落,便有不少人拍掌稱妙!皇后的眼中已是盛滿了笑意,這才是名門之風!
皇上看了那首詩,臉上的笑意未減,眼中卻是憑添了一股陰沉之色,不過
聖意難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