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張湯在這時候,卻早早地出了門。
他伸手抓了一下飄在空中的雪花,便躊躇滿志地笑了,喜不自持。
一個「失察」罪名加在莊青翟頭上,他這回涼了一半。
他在心底很鄙夷這個書呆子,他以為大漢的丞相是那麼容易做的麼?想地太簡單,哼!自己可以一把將李蔡擊倒,你莊青翟就更不在話下。
若是莊青翟一死或者退出,朝廷……將沒有誰能比他有資格更適合做丞相了。
他雖覺得這雪來得早了一些,但卻預示着這個已拉開序幕的春天該屬於自己了。
從身後傳來的趕車聲,從遠至近,就這麼打斷了他的思路。
張湯回頭看過去,莊青翟的車駕換了兩匹紅馬,竟以飛快的速度從他的身旁沖了過去。
車輪揚起的雪塵,直接落到張湯臉上,十分冰冷,而莊青翟板着面孔,目不斜視,似乎張湯是素不相識的路人。
走完司馬道,進了塾門,莊青翟一邊跺着腳尖的雪,還一邊謙恭地向各位同僚打着招呼,語速輕鬆不已。
他看見張湯進來,故意對着眾人高聲說道:「等天晴之後,本相便請大家到咸陽原上一游,呵,以解朝事之累。」
看見剛剛傷寒康復的衛青,莊青翟又越過其他同僚,迎了上去,關切地問道:大司馬近來可好些了麼?」
衛青微笑着點了點頭。
莊青翟又大聲道:「哈哈哈,只要大司馬出現在塾門,大家的心裏都是亮堂的。」
朝臣們都十分吃驚,一向懦弱的丞相大人這是怎麼了,怎麼就一下子又剛強自信起來了。
張湯進來得晚,只看到最後的一幕,他心裏不免覺得好笑:你都是快要死的人了,還樂個什麼?
辰時二刻,
劉徹出現在朝會上。
他一眼就看見衛青出現在大臣中,那種久違的愉悅,一下子就立馬湧上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