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仲寧聞聲回望,正是帳下大將廖化。
梁仲寧平素雖不待見廖化,那是以為廖化不夠果決聽命,總提出自己見解,但對其武藝,梁仲寧還是認可的。無鹽城內,除了他自己,沒人敢說勝過廖化,無論杜遠還是裴元紹。
「好罷,廖化你去廝殺一番,注意飛石。」梁仲寧停住戰馬,朝廖化叫道。
「是。」
廖化掄起精鋼大刀,抖擻精神,驅馬殺入陣中,直取張清。
張清正駐馬陣中,橫槍立馬,見得又一將跑進,手起石出,朝廖化面門打將去,勢如飛火流星,急如閃電霹靂。廖化急急舉起精鋼大刀一擋,「當」,正中着刀口,迸出星火。
廖化大叫:「你打得了別人,怎打中得我?」繼續縱馬逼近。
兩馬交錯,廖化高舉精鋼大刀,一招新月斬劈出,泛起刀影重重,張清擋都不擋,一個後仰,鐙里藏身,廖化卻是砍了個空。一縱間,兩馬交錯而過,張清乘機又摸出圓卵石,振聲叫道:「看打!」飛石向後急甩而出,攜帶破空之聲襲向廖化身後。
廖化一刀劈空,內心暗道:「糟糕。」於是毛骨悚然,警惕不已,聽得背後風聲襲來,也是一個借力,俯身馬背急躲,那圓卵石擦着廖化耳朵而過,颳得耳朵生疼。廖化一摸耳朵,幾絲鮮血在手,他登時勃然大怒,猛地一拉馬韁,撥過馬身,高聲叫道:「只憑雕蟲小技,如何算得好漢?有種刀槍對戰。」
玉面張清也是撥馬轉身,聽得廖化如此叫喚,昂首大笑,說道:「那就讓你這賊逆,見識見識本將的槍法。」
如此說罷,兩將哪還再說話,俱是振吼一聲,拍馬殺到了一起。張清雙手緊握出白梨花槍,長槍一抖,化作出淵白蛟,吞向對方;廖化高舉精鋼大刀,狠劈而下,勁氣十足,猶如銀麟巨龍,氣流攪動,呼嘯不已。
「砰」刀槍狠狠地撞在了一起,廖化肌肉強壯,孔武有力,刀重力沉,又借有下劈之力。張清刺出長槍猛地一盪,頓覺雙臂發麻,虎口疼痛,暗道:「這黃巾賊將端的是好氣力。」
兩人繼續纏鬥,一個強壯精幹,一個槍法嫻熟,兩人廝殺了數十個回合,難分勝負。張清見不是勢頭,右手棄了梨花槍伸向錦囊,口中大叫:「看打!」
廖化本哪裏敢全力施為,眼睛總盯看張清手掌,見得他手伸向錦囊,早已是心生警惕,見得他手一揮,哪裏還敢再廝殺,一個俯身就馬,鐙里藏身,以躲飛石。
「哈哈哈……」張清英眉一挑,露出白皙牙齒大笑,叫道:「本將可沒打你。」大笑間,棄了廖化,跑馬回本方陣營。
廖化被張清這虛晃一招,氣得七竅生煙,鬚髮俱張,胡亂揮舞大刀,高聲叫罵:「有種別走,再戰三百回合。」
「有種你追來呀。」張清不理,只遠遠從前方叫喊回應。
廖化氣得吐血,他正欲一拍馬背,就要追上,心裏卻是一個激靈,停了下來,不再惱怒,只朗聲朝前大叫:「有種別走,回來再戰。」
張清可不回來,只大叫:「有種來追趕。」
「有種回來再戰!」廖化就是不追。
兩人隔着數百步遠,只高聲叫喚挑釁着,卻都是不肯前進,形成了一個奇怪的對峙場面。
張清身後護衛軍齊聲高叫起來:「有種來追,有種來追。……」
廖化哈哈大笑:「非要我追,莫不是有詐?」他不再鬥嘴,撥馬回到陣中。
梁仲寧早候在陣前,高聲叫道:「廖將軍何不追趕?」
廖化馬上拱手回話:「官軍如西城一般,不敗而走,恐有埋伏。」
梁仲寧大是點頭,絡腮鬍須一陣搖晃,豪聲連連贊道:「智勇兩全者,廖化也。」
說話間,見得對面護衛軍緩緩有序退走,梁仲寧傳下號令,不管官軍,自回城內,好生監視。
話說黃巾軍回了無鹽城,留得千餘士卒在南城頭守城,其餘將士俱是解散回營短暫休息,勒令不得解甲,必備再戰,梁仲寧與廖化諸多黃巾將佐也自回國相府休息。
璞一回府,剛一坐下,方持起茶壺,未來得及倒水喝茶。一個黃巾斥候又慌慌張張跑進國相府,高聲報到道:「大帥,大帥,北城外又有數千官軍前來搦戰。」
「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