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話,就讓其猛吃了一驚:「李先生,大喪之後你就要躲一陣子了,可是要記得指點一下我們家旦兒!」
不等李之反應,李旦忙苦笑着接言:「李先生,我叔公年歲大了,說話卻不知避諱了!」
李元嬰卻是眼睛一瞪:「這叫不知避諱?都被外姓人踩在頭頂拉尿了,你怎麼和顯兒一個德行,大難臨頭了,還畏縮不前!」
說罷,他轉頭望向李之:
「既然你肯孝跪靈堂,拜謝來賓,就與旦兒一樣稱呼我叔公吧!」
「那您老也可省卻了李先生稱呼,直呼名字就好!」李之趕忙讓座。
「那可不一樣,稱呼李先生是給外人看的。李先生,跟你說實話吧,今晚是我逼着旦兒來找你,就因我躲了一輩子,如今這一輩也近剩我一人了,現在想想,到處東躲西藏,反而不如我那些兄弟姐妹一般,當年硬氣一回,現在也能早些在地下與他們團聚!」
這話說得更狠,饒是李之心氣極高,膽氣極壯,竟也一時間不知如何應對。
給客人端上茶水的是阿菲法,她如今取代了馬赫迪,有個阿拉伯帝王特使的虛職,國喪自然要上門祭拜的。
知李之有這個臨時住地,索性留了下來,對他的日常起居也好有個照應。
見李之一時無語,李元嬰猛拍了一下額頭,似是恍然大悟道:
「你看我這腦子,什麼事李先生都不清楚,容我這般胡說八道一通,當然是不知如何應答了!李先生,既然接下來你出外不歸,被我知曉是在刻意躲避個一年半載,自然所做的更多是我也有所知曉!」
看到李之並沒有將阿菲法支開的意思,他口中稍頓後再一次開口:
「旦兒將那日武后所言給我說過了,那時候我就斷言,此乃她一舉多得的謀算,果然今日裏驗證了大部分!李先生,你也別用這種看個稀奇的眼神防備着我,這兩年你對李姓皇族做了什麼我心知肚明,所以說我認為你當天也看出了什麼,是不是?」
「一箭三雕!」李之也沒猶豫,張嘴吐出四個字。
而且他手指李旦:「不僅是我,皇子殿下也應該看出來了,只有我們的繼位天子還在誠謝母后恩情。」
李旦臉上的苦笑依舊。
李之卻不等他出聲辯駁,轉向李元嬰笑道:「叔公以為我多個一兩年,朝中局勢如何?」
「是我一直再問你,怎麼反倒是回問了?」李元嬰的臉上表情寫滿了不滿,李之卻能從中看出來虛張聲勢意味。
索性他愈加口出驚人,但不忘了起身在門前布下一道禁制:
「叔公,皇子的自我保護手段不差您老當年,但此一時,彼一時,在武后還沒認為時機成熟之前,皇上陛下與皇子殿下她不會任由不理,還需要二位擋在前面容她珠簾後的佈置到位!所以,較之李姓大多數勢力,近一兩年不會出現劇變,但我們此刻的皇上就有些坐蠟了。」
「李先生還請直言!」李元嬰眼睛裏的精光直閃。
「今日裏之事,不能說裴炎是武后在暗中挑撥,但也給予了相應推動,這樣一來,自己就仍能以太后的身份臨朝稱制!但她儘管多年前已在佈局,並因此很是籠絡了一大批人甘願為其效力,只可惜之前武家的輪番遭受打壓,以及李姓天下又豈是短時間可以完全掌控的?所以她的當務之急,是利用傀儡來替遮擋些動作,以便蓄勢待發,這個過程沒個三五年絕難做到!」
「你是說旦兒兄弟二人都會成其傀儡?」
「皇上不會,因武后在等他犯錯,進而一舉拿下,快則一兩月,慢則也不會超過四個月!皇子殿下才是她的真正目標,所以說,此一時,彼一時,與您老當年已是大相徑庭了!」
「明知如此,李先生為何要躲出去?莫要忘了,你身上有職責,尚方劍唯有你一手把持!」
「叔公,難道你以為當今皇上治理天下的睿智要高過了武后?而且,這可不是我個人的意思,我僅是依計而行是!」
「武后有近三十年的臨朝稱制資歷,而且執政措施的確有可稱道之處,新帝卻是遠遠不如!這般說來,是先帝與先生的之前謀劃?」
李之忽然左右而言他:「叔公,您老可知太宗之代有《秘記》?」
李元嬰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