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否定果興阿的說法,但終究還是不相信英、法能夠有作用。
本來果興阿向他提出了以夷制夷的方案之後,他是十分篤定的,但是凡是就怕翻來覆去的想,奕欣就犯了這個毛病。英、法之事有了成議之後,他就一直不停的琢磨對沙俄的事,初時是覺得果興阿所說處處在理,但想着想着難免就擔心了起來。當國處政凡事都要做最壞的打算,奕欣打算來打算去,越想越絕對不妥,越想越懼怕老毛子動武,他承擔不起烽煙再起的罪名。
「王爺放心吧!英、法對俄國的壓制,有多處成例在前,不會有什麼差錯的。」果興阿只能虛言應付了,奕欣完全是自己嚇唬自己,他死活就是害怕,果興阿也是沒有辦法。
「若老毛子橫下心來不理會英、法,執意對我們動武,該如何是好!畢竟老毛子在近,而英法在遠,恐怕英法就算支持我們,也是遠水不解近渴。」奕欣走進了死胡同,果興阿又不是專業的說客,自然說不動他。
「那就只有動武,從古自今就沒有未見刀兵而失國土的。老毛子要是真敢動武,奴才親自帶兵去和他們拼了。連奴才的額涅在內,我固安駐防祥了,桂良等人全都站了起來,剛剛果興阿還只是態度不好,這次可是指着鼻子開罵了。
「雲閒!」奕欣也僵住了,他萬沒想到果興阿一點面子都沒給他,反而蹬鼻子上臉了,直接說他賣國求榮。
「王爺,老毛子未動一兵一卒,您便將五千里沃土拱手奉上,將來您何以對天下悠悠眾口啊!關外雖然苦寒,但那是我大清的龍興之地!今日納地議和,王爺是護國的功臣,他朝榮寵不再,今日之事便是王爺的死穴。奴才說句逾矩的話,有些事不是你沒做,便不受連累的,只要旁人覺得你可能做,你便與做了一樣!」果興阿不僅說了,更是直接在奕欣的面前比比劃划起來,手指已經在奕欣的鼻子前面划過了幾次。
「雲閒累了,我們去後堂飲酒,邊吃邊談!」奕欣死死的抓住了果興阿的手腕,拉着果興阿變就要向後堂走。
果興阿前面的話還是就事論事,給奕欣講關於對俄談判如果退讓可能產生的後果,最後一句話可就是另生枝節了。在旁人聽來,果興阿這句話沒頭沒腦,什麼做不做的,幾乎與胡話無異。奕欣聽在耳中可就大不一樣了,他十年來一直被果興阿說的事困擾,時時刻刻都在心中紛擾,自然一下就聽出了果興阿的意思,果興阿說的便是他與咸豐的關係。他是否有覬覦皇位的心思並不重要,只要咸豐一天不放下對他的提防,他便一天沒有翻身的餘地。雖然奕欣十年來一直夾着尾巴做人,可是他的四哥並不放心他,對他的打壓也是不遺餘力。他今日對俄退讓,是為了保全大清的實力,避免大清陷入兩面作戰的困境,咸豐肯定會知道他的苦心。但是出於對他的打壓,將來出賣國求安的罪名,一定會扣在他身上。有了這樣的罪名,別說將來再次問鼎,便是做一個參與朝政的親貴王爺也是不能了。當然奕欣不知道,原本的歷史上咸豐還沒來得及給他按罪名就升天了,而他又與嫂子聯手做了肅順,把這些罪名都扣在了肅順頭上。
「議事便議事,吃什麼飯,老子不餓!」果興阿反手再奕欣的手腕上撓了一下,然後一把甩開了奕欣。
「果興阿你太放肆了!還有沒有規矩!」前任議和小能手桂良年紀最大,又是奕欣的老丈人,不得不出來訓斥果興阿。果興阿已經在奕欣面前自稱老子了,行伍的習氣暴露無遺,再吵下去,只怕這位素以勇武聞名的少年將軍要當堂動武。
「大清的規矩不是給賣國打掩護的!」果興阿挽起袖子就奔桂良來了,嚇得桂良連連後退。
「息怒,息怒,都莫衝動啊!」奕欣被果興阿撓了一下之後便若有所思,不過場面已經亂了,他以只能帶着一臉的懵逼兩邊勸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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