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作好了準備,明天就去任會計家裏,見見這位給他們幫了大忙的老人。
第二天早上,一行人開車去了任會計的家,任會計昨天倒是把自己的家庭住址告訴了徐會計,徐會計按照他給的家庭住址,帶着幾人找到了任會計家。
任會計家是在一棟比較老的樓房裏,這棟樓房是燕中市商業局的宿舍,那個時候的宿舍樓面積都不是很大,所以他們家的房子只有六十多個平方米。
當蘇星暉一行敲開了任會計家的門時,他們驚呆了,這是一個怎樣的家啊,客廳里基本上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客廳里唯一稱得上值錢一些的可能就是一台電視機了,而這台電視機居然還是一台十二寸的黑白電視機。
開門的是一個白髮老婦,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蘇星暉還以為她六七十歲了,不過徐會計道:「請問您是任會計的愛人嗎?」
老婦點了點頭道:「我是,請問你是哪一位?」
蘇星暉這才知道,她是任會計的妻子,她今年只有五十歲出頭,可是看上去已經如此蒼老了,而且看上去很是疲憊,身體不太好的樣子。
徐會計道:「我姓徐,您跟任會計說一聲,他就知道了。」
任妻雖然看上去身體不好,可是看得出,她是一個知書達理的婦人,而且家教良好,她對幾人道:「那你們請進吧,我去喊他。」
老婦讓幾人在一套看上去破舊不堪,已經露出了彈簧的人造革沙發上坐了下來,又給他們一人沏了一杯茶,這才進了裏屋。
不一會兒,任會計出來了,他一出來,徐會計一下子驚呆了,他今天看上去比昨天更加憔悴了,他步履蹣跚的走了出來,勉力笑道:「徐會計來了啊,這幾位是?」
徐會計向他介紹了幾人的身份,任會計對蘇星暉道:「你就是蘇組長啊,我早就聽說了你的名字了,謝謝你啊!」
蘇星暉道:「您謝我幹什麼?應該說謝謝的是我啊!」
任會計吃力的在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他說:「我是燕紡集團出身的,我對燕紡集團是有感情的,但是我做過對不起它的事情,所以不值得謝謝,但是現在燕紡集團是你救活的,所以我要謝謝你!」
蘇星暉明白任會計的心情,他沒有再說這個話題,他問道:「您的身體有什麼不舒服嗎?」
徐會計也道:「是啊,任會計,昨天我看您的精神還很不錯呢。」
任會計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子,她已經進了兒子的房間,兒子是自閉症,連飯都不會自己吃,妻子必須要無時無刻的照顧他。
任會計的眼裏流露出了一絲柔情,他們可是他的妻兒啊!
任會計看到兒子的房間被關上了,他這才轉頭道:「其實,我已經沒幾天活頭了。」
所有人都是大吃一驚,蘇星暉問道:「您這是說的什麼話?」
任會計道:「肝癌,晚期的,醫生說最多還能活兩個月。」
徐會計道:「那您昨天還喝酒?」
任會計道:「反正已經是這樣了,幹嘛不喝?喝一頓少一頓嘍,我這輩子,最大的樂趣就是能夠偶爾一個人在我弟弟的餐館裏喝幾杯。」
眾人都是默然,任會計這一生真的是夠悲慘的了,他這一輩子都在為妻兒活着,可能唯一的樂趣就是喝幾杯酒了,如果現在連這點樂趣都要給他剝奪了,他活着還有什麼意思了?
蘇星暉問道:「什麼時候查出來的?」
任會計道:「就前幾天,這人吶,就是不能閒下來,以前上班的時候吧,天天忙忙碌碌的,什麼感覺都沒有,這些天公司被燒了,天天閒在家裏,感覺這裏劇痛,痛得受不了,就去檢查了一下,結果就是這個。」
蘇星暉道:「就這麼幾天,那應該還沒確診吧?您別急,咱們去京城的大醫院複診一下,說不定會有奇蹟發生呢,就算是那病,也別怕,現在醫學越來越發達,一定有辦法的。」
任會計搖頭道:「不會了,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知道,也好,這輩子太累了,可以多歇歇了,這段時間,我也不想別的了,該吃吃,該喝喝,只是苦了我老婆和我兒子了,以後我可能不能照顧他們了。」
蘇星暉一行人都看着任會計,他們現在的感覺就是痛心,上天何其不公,讓他們一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