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將！」留白嚇得立刻上前扶住他，「怎麼了？」
厲嘯北站直身子，停頓好一會兒才找回理智，冷冷地推開留白，目光看向他。
留白也愣了一下，一下子沒反應過來，為何上將要如此看他。
可反應過來，仿佛被雷電擊中，整個人徹底愣在原地。
「上將……」留白臉色蒼白，嘴唇顫抖，「叫醫生吧！」
「叫醫生做什麼？」厲嘯北坐在沙發上，就像什麼都沒發生一般。
「上將——」
「我他媽說了不用！」厲嘯北將手邊的文件全部推到地上，怒火將他燃盡，目光惡狠狠的看向留白，警告道：「這件事不許告訴白想！」
留白身上緊繃着，被厲嘯北的怒火嚇得大氣都不敢出。
厲嘯北呆坐在沙發上，雙手抓着頭髮。
該死！
「是，上將！」留白只好白着臉答應下來。
關上辦公室的大門，留白拿出手機，顫抖的翻開醫生發給他的文件。
留白臉色蒼白，那藥的副作用這麼快就出現了？
治療的那段時間，因為上將沒有拒絕的能力，所以莊主下令解藥用了十足的量。
如果上將醒着，一定會反抗的！
堅持這麼多年不吃或者少吃解藥，每次都疼得死去活來。
可最終，還是毀之一旦。
上將最擔心的，還是發生了。
最開始只是對一些事開始模糊，隨後出現間歇性的錯失記憶，最後……
留白雙手握緊，大小姐怎麼受得了！
厲嘯北靠在沙發上，雙眸猩紅的盯着天花板，大腦一片空白。
他拼命的回憶之前發生了什麼，回憶他最愛的女人是誰。
驀地，厲嘯北突然起身，拉開抽屜，從裏面找到一隻鋼筆。
「留白！」
聽見厲嘯北的低吼，留白才找回甚至，推開門。
可看到厲嘯北手中拿着的東西時，整個人愣住。
上將準備做什麼？
「過來！」厲嘯北臉色鐵青，將鋼筆遞給留白，「給我刻字！」
「刻……刻字？」留白退後好幾步，上將是瘋了嗎？
就算要提醒自己記得大小姐，可什麼方式不行，非得在自己身上刻字！
「上將，使不得！」留白劇烈搖頭，「我會隨時提醒您的，不會讓您忘記……」大小姐！
「記得什麼記得！」厲嘯北紅着眼眶低吼，「到時候我誰都不記得，你他媽以為我會信你的話？」
留白聽着，心裏一陣酸痛。
繼續搖頭。
「要不這樣上將，請紋身師來——」
「沒出息的東西，滾！」厲嘯北一腳踢開留白，扯開手臂上的襯衫，指尖顫抖。
「上將！」留白握緊雙手，眼眶頓時紅了起來。
厲嘯北很清楚自己的脾氣，一旦他忘記所有，便誰也不會相信。
紋身師給他紋字了又如何，他肯定會產生懷疑。
只有他自己動手，認識自己的字跡，便不會再懷疑。
留白無可奈何，上將一向偏執得厲害，有時候比魔鬼還可怕。
留白就這麼站着原地，看着厲嘯北將新開封的鋼筆打開，筆蓋扔掉。
嶄新的鋼筆筆尖，在燈光之下，閃着耀眼的光芒。
它的尖銳程度，絕不比那些銀針弱。
上將準備用它，在手臂上刻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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