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氏留在魯泰安逸的過年,但沈母卻以為她在趕回京的路上,得意地跟兩個女兒吹噓,她拿捏兒媳的能耐和本事。
沈妧妧和沈母一樣,瞧不起陶氏,對沈母磨蹉陶氏,她不但不勸,還贊成地道:「母親這麼做太正確了,像陶氏這種小門小戶出來的,不管着點,會丟我們沈家的臉的。」
大姑太太沈婉婉皺眉,道:「四妹,三弟妹待人接物沒出過差錯,你別說什麼丟臉不丟臉的。」
「那是母親管得好,要不然,沈家早就成笑話了。」沈妧妧翻着白眼道。對於出色的三哥,娶個商賈女,她一直是不滿意,也是不理解的,也從不叫陶氏叫三嫂。
沈婉婉雖然隨夫婿俞祉外放為官六年,只在四年前,沈老太爺過世時回來了一趟,對娘家的情況不是太了解,但她出嫁前和陶氏相處過一段時間,覺得陶氏為人不錯,她對沈母的作法是不贊同的。
「母親,就算您要管教三弟妹,也不用挑在這個時候,還拿病重當藉口。您這樣,三弟妹就要帶着孩子們急着趕回來,這大過年的,天氣又寒冷,在路上奔波多辛苦啊。您就算不在意三弟妹,不把三弟妹當成自家人,密兒、寓兒和遐兒總是您的親孫子親孫女吧。密兒寓兒年級大了,尚好。但遐兒才四歲多不到五歲,這在路上受寒生了病,可怎麼好?這萬一要出點事,您就不心疼?」沈婉婉自從知道俞祉年底會回京述職,就早早的把兒女們送回錦都來了,省得十一二月,天寒地凍的出門受苦,卻不想自家的母親會這麼折騰自家三弟妹和侄兒侄女。
「她好好照顧,孩子就不會生病。照顧不好,孩子才會生病。」沈妧妧振振有詞的道。
「紋兒就是你沒照顧好,才生病的囉。」沈婉婉斜睨她道。
「大姐!」沈妧妧氣惱地喊道。
「你別發脾氣,我是提醒你,孩子是你親生的,你要好好照顧,別讓孩子只知有奶娘,不知有你這個親娘,到時候有你難受的。」沈婉婉一番好意地規勸道。
沈妧妧噘着嘴,小聲嘟喃了幾句。
「妧兒,你別不樂意聽,你大姐說的沒錯。紋兒已五歲多了,該斷奶了,整日叼着奶頭,象什麼話。」沈母也覺得沈妧妧太過在意徐奎和兩個兒子,忽略了對小女兒的照顧,任由那個奶娘去餵養,到如今也沒能斷奶。
「知道了,過了年就把奶娘辭了。」沈妧妧想着徐紋抱着奶娘不撒手的情景,心裏也不是太痛快,小女兒跟她一點都不親近。
三人的話題就此扯開,說起了別的。蹲在門口伺候的小丫頭,悄聲離開,調頭就將她們說的話,告訴了徐朗。
「卑劣!」徐朗低聲罵道。自從他培養出人手,就一直留意沈妧妧的舉動,這是為了防範於未然,沒想到會聽到這麼個消息。
陶氏給他的幫助,他一直銘記於心。陶氏就算去了魯泰,也沒忘記給他提供銀財上的支助,他還在陶侃的幫助下,在幾家店裏有了乾股,就算現在離開徐家,他也能衣食無憂。
徐朗把這事告訴了陶侃和陶澤,陶澤立馬就怒了,「沈家老太太什麼意思?有她這麼折騰人的嗎?明明沒生病,卻裝病重哄人。她也不怕應了話,一病不起,一命嗚呼。」
「好了,你留點口德。放心,你姑姑沒那麼傻,不會年都不過就趕回錦都的。」陶侃並不是太擔心,妹妹做完那個夢之後,改變很多,而且讓妹妹帶着她的寶貝兒女頂風冒雪趕路,妹妹絕對不願意。
陶侃安撫好兒子和徐朗,讓他們稍安毋躁,派人去了趟魯泰。元宵節過後的第三天,陶侃收到了陶氏的信以及幾大車東西,看罷,會心一笑,喚心腹隨從進來,吩咐了一番。又去內院,找金氏。
金氏看了信,笑笑道:「老爺放心,這事我一定辦得妥妥的,不給那個老妖婆一點教訓,她真當我們陶家好欺負。」
錦都這邊,陶侃和金氏依照陶氏所寫的佈置一切;魯泰那邊,陶氏在慢條斯理收拾行裝。在夢裏,陶氏和沈母做了二十幾年的婆媳,熟悉沈母的秉性。她回到錦都,想再回魯泰的可能性不大,有些鋪子、田莊該處理就要處理掉。魯泰離錦都太遠,照顧不過來。
苗氏與陶氏合夥做着生意,過來商談以後的事。她們在廳里談,程珝則跑來對着沈丹遐抹眼淚,「大哥中舉後留在錦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