軾下手之中。
周氏的衣襟落了幾片茶葉,這是被沈母砸了茶杯?陶氏臉上剛露出同情之色,周氏卻怨恨地問道:「三弟妹,你滿意了?」
「二嫂子這話是什麼意思?」陶氏覺得周氏莫名其妙的,周氏被沈母砸茶杯,她有什麼滿意不滿意的?
「揣着明白裝糊塗。」周氏氣乎乎地走了。
「你腦子有病,就去找大夫看看。」陶氏惱火地衝着周氏的背影嚷道。
周氏回頭瞪了陶氏一眼,陶氏已低頭進屋,沒看到,沈丹遐看見了,皺了下眉,不過並不在意,跟一個腦迴路異於常人的人,有什麼可理論計較的?進了東居室,地上雖然已收拾過了,但還能看到殘留的些許茶漬。
陶氏只做沒瞧見,規規矩矩地給沈母請安問好,沈母見兩個孫兒也來,笑得滿臉皺褶,招手讓兩人過去,坐她身邊,仔細問話,孫女們就隨便地掃了一眼,沒有過多的關注。
沈丹念深覺受到了輕視,嬌聲喚道:「祖母,念兒好想您。」說着就從沈柏密和沈柏寓中間擠過,搶先坐在羅漢榻上,抱住了沈母的胳膊,頭靠過去,還親昵地蹭了蹭。
沈柏密和沈柏寓站住了腳,他們其他也不怎麼願意坐沈母身邊去,沈丹念算是替他們解了圍;畢竟是自己寵了十來年的孫女,沈母也不好推開,何況沈穆軻的官級升了上來,他的女兒們,能聯姻的門第會比二房好。
「我的乖孫女想祖母了。」沈母摸着沈丹念的臉,笑得一臉慈祥。
「祖母,我給您做了雙鞋,鞋面繡福壽圖可好?」沈丹念笑問道。
沈柏密見兩人聊了起來,扯了下沈柏寓,兄弟倆去一旁坐下;陶氏鬆了口氣,她一點都不喜歡兒子與沈母接近,那怕現在兒子長大,懂事了,不會再輕易的被人哄騙了去,她仍然不喜歡兒子與沈家人過多接觸。
在老宅坐了一會,陶氏就帶兒女們離開了,沒與周氏再碰面。如今分家了,各過各的日子,誰也礙不着誰,那怕周氏對陶氏再不滿,她也拿陶氏沒有什麼辦法。
臘月二十,原本是沈丹蔚出嫁的日子,現在已退了婚,沈丹蔚自然也不用嫁了,早起去給周氏問安,遇到了同樣來請安的魏牡丹和沈丹莉;魏牡丹對沈丹蔚這個被退了婚的小姑子,百般看不上,她自恃身份高貴,說話直接,從不顧忌別人的心情,「本以為今日賓客盈門,有喜酒喝,卻不想這般的冷清。」
沈丹蔚瞥了她一眼,並沒接話。
魏牡丹不知收斂,得寸進尺地道:「女兒家青春有限,終身大事耽誤不得,三妹妹對吧?」
沈丹蔚輕笑一聲,道:「沒法子,我又沒有那種打斷別人四肢,把嫁出不去的妹子強塞給人家當賠禮的兄長。」
這話太狠,直扎人心。
魏牡丹氣得跳腳,張口嘴罵道:「我打死你這個滿嘴胡謅的小娼婦,你個賤人,嫁不出去的賤人。」邊說邊張牙舞爪撲向沈丹蔚,要打她。
沈丹蔚當然不會等着被她打,神情淡然地站起來,走開了,婢女們趕緊去阻攔,周氏正好從裏面出來,正好聽到魏牡丹罵沈丹蔚的話,勃然大怒,女兒的親事是她弄砸,被沈穆軾打得鼻青臉腫的,憋屈了這麼多天,兒媳居然在拿這事說嘴!
「魏氏,閉嘴,住手,你罵誰是賤人?」周氏怒吼道。
魏牡丹並不怕周氏這個婆婆,理都沒理她,繼續罵罵咧咧的。周氏氣極,道:「去把大爺請來,讓他看看他娶回來個什麼東西,還說是侯門出來的大姑娘,這滿嘴的髒話,比門子裏出來的還要下作。」
沈丹蔚苦惱地撫額,她這個娘不會訓人就別訓啊,嫡子的嫡妻是個比門子裏出來的娼妓還下作的人,這事很光彩嗎?膽小怕事的沈丹莉捧着暖手爐,躲得遠遠的,眼神怯怯的。
不一會,在通房屋裏廝混的沈柏寬被找來了,周氏立刻哭喊着向他告狀,「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兒媳不容人,要把我這老骨頭趕出去。」
沈柏寬臉都黑,他雖然混帳,但還算孝順父母,瞪着魏牡丹,「你又鬧什麼?」
「我沒鬧,我就跟三妹妹說了幾句話,三妹妹不樂意聽,發我脾氣,母親就怪我。」魏牡丹把錯推給沈丹蔚。
沈丹蔚卻不會這樣把黑鍋背上,淡笑道:「大哥,大嫂詛咒我
第一百七十九章 二房亂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