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缺失應有的禮數,接過之後他淺呷一口,才道:「恩施玉露。」
「不錯,小小年紀,對茶倒是深有研究。」柳老爺子不由笑了,「這茶,乃是太祖親自命人所制,當時分賜給了四位異姓王,如今雨露猶在,皇恩卻隨風而逝,除了明王府依舊存,其餘異姓王早已成尋常百姓家,包括那四位。」
溫亭湛靜靜的聽着,沒有說話。
柳老爺子似乎早就料想到溫亭湛很沉得住氣,他的目光看着溫亭湛由欣賞變為惋惜:「你的才智,比起帝師早逝的幼子尚且有過之,只可惜你不懂,鋒芒畢露,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何為藏鋒顯拙?明知道好友遇難而袖手旁觀?柳老太爺既然給我設了這個局,我若不跳下來,豈不是讓您失望了?」溫亭湛淡淡的笑着,「是什麼人幫霍柳襲將葉輔沿的帶到學舍?又是什麼人誤導霍柳襲葉母欲改嫁?書院想必有不少您的人吧?我自然比不上柳老爺子久經官場,人命不過是你手中的棋子,您知道寧安王再查士睿身邊擺了他一道的人,所以將我給逼出來,想要借着寧安王的手將我給除了,這就是所謂的木秀於林?」
「你比我想得更聰明。」柳老爺子含笑道。
溫亭湛站起身:「柳老太爺,讓我來告訴你,只有對自己不夠自信的人,只有沒有真本事的人才需要藏鋒守拙。而我,偏偏是那個讓他們忌憚恐懼到夜不能寐,卻奈何不了之人。」說着,溫亭湛慢慢的傾身,目光與柳老爺子平視,「你們柳家對我出手過兩次,其結果看來柳老太爺不記痛,既然您親自動手了,我若不還您一份大禮,怎麼對得起您一番苦心。」
柳老爺子的目光微微一變。
「您的茶很好喝,不過我素來不喜歡喝茶,因為我娘子說茶喝多了……」溫亭湛指了指腦袋,「這裏就會變得不靈光,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