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大人!」溫亭湛站起身,正要陪着夜搖光離開,卻被魏耕喊住,他定定地看着溫亭湛,「大人名揚天下,我這等販夫走卒也是如雷貫耳,懇請大人告知,我何錯之有?」
溫亭湛頓住了腳步,緩緩的轉過身,目光淡漠:「你大錯特錯。」
魏耕梗着脖子看着溫亭湛。
「你殺了申家七口人,你快樂嗎?」溫亭湛反問。
快樂嗎?魏耕愣住了,不,他不快樂。他以為他報了仇他就不會再滿腔恨意,他就能夠給阿瑩一個交代,可現在他才發現報了仇,阿瑩也不在了,而他連仇都不再有,他的心很空。
「本官不知你快樂與否,但本官卻知曉你爹娘乃至水清的爹娘從此都要活在痛苦之中。」溫亭湛神色平淡。
「難道要我不報仇麼?那我還是一個人麼?」魏耕嘶吼出來。
不報仇是不義,報仇是不孝,他又該如何?
「報復的方法有很多,要將仇人置之死地是莽夫所為,活着比死艱難,而無視律法之人,和窮凶極惡的兇徒又有何異?」溫亭湛淡淡的扔下這句話,就和夜搖光轉身離去。
這事兒要擱在溫亭湛身上,他會讓所有參與的人活得豬狗不如,生不如死,卻求死不能!
呆呆的看着溫亭湛夫婦遠去的身影,魏耕被宣判之後,江淮與命人將他拖下去,他突然爆發出蒼涼的笑聲,最後笑得眼淚都出來,嘴裏嚷嚷着:「錯了,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