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神態安詳、身泛霞光,背上紋絡宛然天成,絕非人力所能雕刻。還有……還有他雖雙目閉合,可我卻隱隱覺察他的眼珠在動。」欒水流答道。
經他一說,堂上諸人再瞅那龜,竟覺得與欒水流所言分毫不差。霎時,堂上又再肅靜下來。這時,出去尋斧頭的衙差手提一柄大斧頭奔上堂來。
「大人,斧頭尋來了。」
此人說完,見司徒發新未理他,又瞅向堂內其他人,見諸人均用怪異眼神望着自己,一時不知哪裏不對,竟手足無措起來。
「如何?劈還是不劈?」半晌,司徒發新忽然道。
「大人,這人講的可是千真萬確,此物真是我父所化,斷不可劈呀!倘若劈了,我父迴轉定然大怒,那時我等災難遠比瘟疫悽慘千倍。」捅破天又再求道。
司徒發新聞言又沉吟不語了,只是拿眼盯着那龜,不曉得在思索什麼?
「我待問你,瘟疫一事你父何時說與你聽的?」司徒發新突然問道。
「十五日前。」捅破天思索後答道。
「是何時辰?」
「子時。」
「他是現了真身還是用這肉身見你?」
「回大人,我父乃託夢說給我的。」
「來人,與我劈開他。」司徒發新朝下喝道。
那捅破天見他問得仔細,以為定是信了此事,料不到翻臉又叫人來劈龜,登時愣住了,隨即翻身趴在龜背之上,高聲叫道:「大人不聽我言,難道要全縣百姓都隨你遭殃不成?」太逆天、大逆天也自緊扣住龜背不鬆手了。
「大人,不可如此呀!」欒水流也叫道。
「此處哪有你說話的份,與我閉嘴!」司徒發新指點他叱道,又對宋由風道:「宋縣尉,叫兵丁拉開三人。」
宋由風聞言忙指揮抬龜上來的幾人將捅破天爺仨自龜背上拽下按倒一旁。
「劈開他。」司徒發新沖那持斧傻呆呆站立的衙差命令道。
「大人,我來劈麼?」那衙差嚇得渾身一抖,指着自己道。
「正是你,快劈!」
那衙差聞言嘴角竟突突亂跳起來,可司徒發新已然發話,他又不敢不從,慢慢蹭到老龜跟前,雙眼盯着老龜的腦袋,猛地大吼一聲,掄起了手中的大斧。
「哼!爾等竟敢毀我肉身,俱都活得不耐煩了麼?」
一陣微風吹過,那龜竟口吐人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