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不客氣了!」說罷一掌拍向身前的欄杆,足尖一點樓道上的柱子,如輕靈的春燕一般,從二樓飛滑而下,直直向着景玄掠了過去。臥槽!賴皮啊!眼看三老闆撲身而下,景玄趕忙將手中打開了壺蓋的酒壺丟了過去。三老闆見景玄的身體最多十一二歲的模樣,又從未習武,這一丟的力道也低,若是強行改變身形也怕上面叫醒那個讓自己心驚的男子,於是避也不避迎着酒壺再次撲來。
滿壺的酒壺在空中緩慢的旋轉着,灑出的酒一滴一滴的滑落,到了後來變成了一把一把,在靠近三老闆身體的時候,已經有大半壺的酒撒在了半空,凝滯的空氣中隱約看到一抹燭光,燭光忽明忽暗卻依舊不肯輕易的熄滅,隨着蠟燭在空中做着旋轉。所有看客的表情都凝固在那裏,大都是訝異之色,只有少數幾人臉上隱隱有着興奮的笑容,而景玄誇張的伸出兩隻手,似乎將什麼東西甩出去,只有八皇子和安海正在試圖用各種方法叫醒湯元,沒有注意到樓下的情況。
噗!開始的那滴陳年老酒在星火的觸碰之下,如同一個正在憤怒的人兒一般發出了自己的吶喊,嘭!那一聲吶喊引起了所有酒水的共鳴,共鳴匯聚一起,變成了熾熱了咆哮向着它們的目標怒吼而去。
「爾敢!」三老闆面色一變,雙臂急速前擺,挽起的袖口被那股勁力帶下,一下拍擊在酒壺之上,那錦布做成的袖口竟如鋼鐵一般將瓷白的酒壺拍成了碎片。酒壺炸裂開來,裏面的酒居然急速的旋轉着,隨着烈火的侵入,變成了一個火球。火球如景玄看過的小說中的法寶一般,將四散的火焰吸收在了裏面,只一瞬間消失不見,而不羨仙的三老闆也因為剛才的一擊落在了地上看着景玄:「你的腦袋很聰明,想來也值不少錢!我雖然不能殺你,但也會讓你知道些外面的厲害,免得你下次做錯了事,死了就不好了!」
「你不殺我,還不是知道我身份不是一般!」景玄見對方沒有動手的意思,也因為剛才的那一通動作,有些氣喘不過來,索性就坐在地上說道,「可是你為了這個地方,殺了那麼多人,莫非他們便是你說的做錯了事的?」
「你知道的太多了!」三老闆聽完臉色大變,也不再廢話一抬手便要衝殺過來。
臥槽,不安套路出牌啊!景玄看着不羨仙三老闆殺將至此的模樣,心裏也是一緊,按道理來說,這貨不應該陪我聊上好一會,怎麼說也要解釋下來龍去脈,聊到湯元剛好醒過來再動手嗎!臥槽,小說害死人啊!
現實畢竟不是小說,壞人必然不會因為想跟你廢話就錯過了殺你的時機,不羨仙的三老闆也是老江湖,自然懂得這種最基本的道理,現在自己雖然不能殺他,但至少要將他打成重傷,否則後患無窮。想到此處,三老闆更是快上一分,那速度快的竟帶動起整個樓內的燭火。整棟樓的燭火向着三老闆的方向移動,就如同無數的精靈向着這個世界的強者膜拜着。
叮!忽然間,不羨仙的精靈停止了膜拜,原來是讓它們膜拜的人挺了下來,而那人身前的地面之上插着一把刀,刀身很寬很厚,如天塹一般橫亘在景玄與三老闆的中間。
「是誰?」三老闆轉過頭看向門口,只見一個穿着捕快衣服的男子站在門口,男子左手握着刀鞘,看那刀鞘的樣子正是地面上這把刀的配鞘,「是你!」
「刑師爺!沒想到吧!」捕快緩緩的走進樓內,掃了一眼後將目光停留在景玄的身上,確定景玄沒有事後再次看向不羨仙的三老闆,「我是該叫你刑師爺呢,還是應該叫你燕子飛?」
「刑師爺!燕子飛!」景玄吃驚的看着不羨仙的三老闆,無論如何他都想不到眼前這個身材佝僂的中年男子居然就是汝陰有名的刑師爺,而更讓他想不到的就是,在院中插着的那把劍的主人,竟然就是此人!
「吳省蘭,你追了我這麼長時間,我避開你這麼長時間!」三老闆的聲音忽然變得年輕起來,身子也不再佝僂,就連那顯得寬大的衣袖也開始變得合身起來,「莫非你真以為我怕了你不成!」
第六十二章 燕子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