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頭髮散亂,衣着不整的項岐,趙顯皺了皺沒有,對着一旁的青衣衛問道:「不是叫你們好聲對待大殿下的麼?怎麼他會狼狽成這個樣子?」
那青衣衛冷汗不止,慌忙對着趙顯抱拳:「王爺有所不知,這位大電影進詔獄以來,詔獄的兄弟們一個我沒敢動他,就連每日的飯食也是四菜一湯,可是他不僅不吃飯,還故意把自己弄得狼狽不堪,卑職等並沒有為難這位大殿下啊!」
趙顯有些點了點頭,指着項岐牢門上的鐵鎖,對看守的青衣衛冷言吩咐。
「開門。」
「是。」
那青衣衛毫不猶豫的從腰裏取下鑰匙,咔擦一聲打開了項岐牢房的大門。
趙顯邁步走了進去,看着衣衫不整的項岐,大驚失色:「大兄,你怎麼落魄成這個樣子?」
項岐原本無神的雙眼驟然明亮起來,他深呼吸了幾口氣,盯着趙顯說道:「趙七,你要做什麼?」
趙顯揮了揮手,指着已經打開的牢門笑道:「此來釋放大殿下,此次陷大殿下於囹圄,是我趙家的不對,本王代皇兄,給大殿下賠個禮。」
他一邊說話,一邊當真彎下身子對着項岐鞠了一躬。
項岐勉強壓制住激動之色,顫聲道:「函谷關的楚軍退兵了?」
趙顯微笑搖頭:「與函谷關無關,是我國的成康皇帝想通了一個道理,既然你們兩國聯手針對咱們大啟,這雷震子肯定是保不住了,但是他沒必要兩家都給,說來也巧,本王剛跟長公主成親,與項家成了一家人,這肥水不流外人田,是不是?」
趙顯笑得很是開心:「與其受人逼迫交出雷震子,不如賣你們項家一個人情,貴我兩國世代聯手抗衡北齊,本就應該守望同心,何必這麼見外呢?你說是不是?」
項岐呼吸急促,沙啞的聲音隱隱發顫:「你說,你們趙家願意交出雷震子了?」
「那是自然。」
趙顯聳了聳肩:「兩國大兵壓境,我們趙家又不是傻子,總沒必要因為一些死物,丟了活生生的性命不是?」
「太好了……!」
項岐激動無比,拉着趙顯的衣袖不放。
「妹婿,你們總算是想明白了,你我兩國是兄弟之邦,早就應該共享雷震子,來應付強橫的北齊了……」
共享你大爺。
趙顯心中翻了翻白眼,怒哼了一聲:「怎麼不見你們項家把涼州大馬也跟咱們啟國共享一下?」
項岐拉着趙顯的衣袖,繼續說道:「妹婿你放心,為兄回到郢都之後,必然來回奔走,嚴懲那些提出此次西征,贊成此次西征的官員……」
還想回郢都……真是笑話,函谷關外的楚人一日不退散,你哪也去不了!
趙顯心裏嘲笑了項岐一通,隨即對這位大殿下微微一笑:「大殿下放心,貴我兩國乃是兄弟,本王不日就將動身,前往郢都拜見岳父大人,順便把雷震子的古方傾囊相授。」
項岐愣了愣:「啊……?你要去郢都?」
趙顯不大想跟他再繼續交談下去,只能對着身後的宗衛們吩咐。
「去,帶着大殿下去沖洗沖洗身子,再給大殿下置辦幾套新衣服,錢你先墊着,回頭到肅王府去支取用度。」
「是。」
跟在趙顯身後的一個青衣衛躬身出列,扶着項岐一瘸一拐的走出了詔獄大牢。
說完之後,他才繼續跟項岐說話:「大殿下,且在臨安安心住下,等小弟從郢都回來,大兄就可以回郢都了…」
項岐是個聰明人,略微冷靜下來之後,他長嘆了一聲,隨即不再說話,跟着那名青衣衛越行越遠。
等到項岐走遠,趙顯望着項岐隔壁牢房的姜璇微笑不止。
盯着裝睡的姜璇看了片刻之後,趙顯長袖飄飄,負手在後,離開了宗衛府大牢。
臨走之前,趙顯淡然的聲音,不經意之間傳到了「沉睡」中的姜璇耳朵里。
「去,把太康帝姬也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