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這雙眼睛盯着,仿佛是被槍在戳。
洞花的軀體仿佛已在隱隱作痛,臉上那歡愉、瘋狂而又滿足的笑意已僵硬、扭曲。
「槍神無生?」
「是的。」
「你是男人?」
「是的。」
「你絕不是豬?」
「是的。」
「你信不信現在就要變成豬了。」
無生不語,他已將楊晴放下。
洞花雙手飄動,驟然間出現兩條長袖,兩條靈活、飄忽的長袖。
長袖飄飄,已將無生纏住,就像多情、寂寞而又衝動的少女,牢牢的將情人纏住,纏住就不會輕易鬆開,正如她眸子裏的寂寞、空虛,是不會容易滿足。
洞花大笑着飄進了洞房,血紅的洞房,血紅的令無數少女心醉、滿足,令無數情郎銷魂、無力。
冷風卷卷,片片落葉飄到洞房上就忽然滾開,滾得遠遠的。
裏面除了血紅就是嫩白,洞花嬉笑着,笑得說不出的興奮、激情。
無生已在嘔吐,仿佛要將肚子裏的一切都統統吐出。
洞花騎在無生軀體上扭動,已在喘息,蒼白的臉上已隱隱流露出抹抹嫣紅,嫣紅得令她靈魂胡亂擺動、搖曳。
無生咬牙,不語。
楊晴忽然撲了進來,「你這個母豬,不要臉的......。」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踹了出去,遠遠的飄了出去。
洞花嬌笑着回過頭,就發現自己也被踹了出去。
洞房裏飄着酒香、女人芳香、......。
無生喘息着,掙扎着站起,然後石像般挺立着,挺得比他手中的槍還要直。
然後掙脫長袖的纏繞,石像般走了出去。
外面狂風卷卷,天地森森。
一切都顯得極為破舊而不堪,狂風仿佛是地獄裏的惡咒,咒萬物於枯朽、寂寞、空虛。
冰冷、惡毒的狂風,冷血、無情的狂風。
狂風連着天,天連着狂風。
天地間的一切仿佛已被狂風吞噬、淹沒,天地間的一切已在忍受着屈辱、不甘,遭受着摧殘、蹂躪。
破舊的門板「吱吱」鬼叫着,仿佛已忍受不了摧殘、蹂躪,聲聲哀叫着。
裏面的鮮血已徹底干透,正如裏面兩個人已完全冷透。
無生拉着楊晴走進屋裏,就石像般挺立着,挺得比他手中的槍還要直。
空空洞洞的眸子沒有一絲情感,槍頭般盯着、戳着前方。
前方只有狂風。
狂風卷卷,萬物蕭蕭。
天地間沒有一絲活力,沒有一絲生機。
洞花掙扎着站起,她好像不是很高興。
狂風卷過,寒意更濃。
縷縷髮絲胡亂的披散着,臉上的肌肉已僵硬、變形、抽動,仿佛是乾癟、堅硬的風雞。
血紅色薄紗貼着軀體猛烈的拍打着,眸子裏流露出無法形容的惡毒、怨恨之色。
她冷冷的盯着無生,冷冷的仿佛要將他活活咬死,咬死一萬次。
她咬牙,緩緩的向他走來。
她現在這樣子仿佛是一條久已忍受飢餓、疲勞的狼,說不出的兇殘、惡毒。
無生不語,石像般挺立着,挺得比他手中的槍還要直。
空空洞洞的眸子已落到遠方。
遠方依然是狂風,惡毒的狂風,罪惡的狂風。
她走着走着就忽然停下,停下就冷冷的盯着一個人。
雪白的衣服,雪白的肌膚,雪白的鏟杴。
這人赫然是白衣坑花。
坑花的眼帘仿佛還殘留着痛苦、悲傷。
他是不是又在什麼地方挖坑,活埋無辜的人,然後自己拼命的痛哭,拼命的悲傷......。
他站立在洞花的不遠處,垂下頭,然後就仔仔細細、認認真真的挖坑,他的動作並不快,卻極為純熟,極為老練。
洞花冷冷的盯着,「你這是什麼意思?」
坑花不語。
「你在這挖坑幹什麼?」
坑花不語。
「你是不是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