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明師兄,」俞承澤道:「現在是由你來執掌經堂?」
「是啊。」德明道。
「哪師父呢?」俞承澤問道。
「唉!」德明長嘆一聲:「你們太不應該了!」
「此話怎講?」俞承澤道。
「既然你們活着,為什麼不回來呢?」德明顯然有些埋怨。
「唉,」俞承澤也輕嘆一聲:「我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都是怨我,」邢玉娘在旁邊道:「相公當年是想回太乙宮的。」
俞承澤搖搖頭,拍了拍邢玉娘的肩膀:「怨不了誰,一切都有定數。」
「你們的苦衷我理解,」德明道:「但你們至少也可以少捎個話回來,不至於一清仙長他抱憾終生了。」
說這裏,德明已經痛苦的低下了頭。
「師兄,師父他怎麼了?」俞承澤焦急的問道。
「一清仙長他是想着你仙去的。」這句話一說,德明自己先秉持不住,流下了眼淚。
「怎麼會這樣,」俞承澤回身對着一清道長當年經常坐的地方跪下,一個頭磕下去:「師父,都是徒兒不孝啊。」
德明前把俞承澤扶起:「德承師弟,人去不能復生,你也不要過於自責了。」
「師兄,」俞承澤道:「你能把當時的情況給我說說嗎?」
「走,別站着了,」德明一指裏屋:「我們坐着講。」
他們幾個在裏屋坐定,德明親自倒熱茶,自己也坐了下來。
「德承師弟,」德明道:「說實在的,當時一清仙長讓你去處理江南六連莊的事,我們這些師兄弟裏面確實還有不少人不服氣,但當你們在川西墜崖身亡的消息傳來時,大家都唏噓不已,確實為你惋惜了很長一整子,大家都想給你立個靈位,造一個衣冠冢以示紀念,但都被一清仙長給攔住了,他壓根沒有認為你會真的墜崖身亡。」
「師父為什麼會這麼想?」俞承澤道。
「這事一開始我們是覺得他放不下你,不願接受這個現實,」德明道:「可是過了兩年他都不願放棄,在大家再三勸說的時候,他才慢慢道出真相。他說你是他所見過的一個練武才,身體裏蘊含着一位前輩數十年的功力,加你生性淳樸,道家的內功和招數很容易在你這裏融會貫通,別看你當時二十出頭的年紀,其武功修為完全可以成為當時武林的一流高手。按此修為,區區川西懸崖根本奈何不了你,除非你自己想死。」
德明說到這裏,邢玉娘很深情的望着俞承澤,生死剎那間,情深一輩子,這後面的故事又有多少能為外人所知。俞承澤他知道妻子此時的心情,拍拍她的手繼續聽德明師兄講下去。
「被一清仙長這麼一講,大家也都有了希望,希望有一天你能忽然回來。」德明繼續道:「這期間太乙宮也派人到各地去打聽,可是沒有一點你們的消息,大家都認為你們已經真的亡故了,可一清仙長依然不信,大家也不再去打擾他,他一直等着,可這一等是十幾年,在十年前,一清仙長終於沒有等到你們,臨仙去的時候,他還交給掌教仙長一個包袱,讓你回來的時候轉交給你,說那裏面的東西與你的身世有關。」
「師父!」俞承澤已經哽咽的幾乎說不出話來:「師父是想告訴我我的身世?」
「我想是的,」德明道:「一清仙長說,他遵照承諾沒有教過你一招武功,你能有如此成,全是你的機緣,他還說……」德明有點說不下去了。
「師父還說什麼?」俞承澤急道。
「他還說,也許你此消失也算是這種機緣的一部分。」德明道。
俞承澤的心裏現在如同刀絞,師父對他是那麼的信任,為了自己一時的任性,害得師父苦苦等了這麼多年,也因此錯過了師父告訴他自己身世的機會,他真的在懷疑當初的選擇是不是對的。看着他如此痛苦,邢玉娘也在一旁感同身受,這一別,可能錯過的東西再也補不回來了。
「那現在的掌教仙長是誰?」俞承澤問道。
「是一真仙長,」德明道:「掌教仙長說過,要是你真的回來,要我帶你去見他。」
「哦,原來是一真師叔,」俞承澤道:「那我們這過去拜見掌教仙長。」
第二十二章 身世之謎-4:師父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