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秋離的話音剛落,梅婷的目光之中,多了瞭然,還有寬慰,梅雪目光之中的嗔怪,化作心疼,劉心蘭倒酒的手,不自禁的哆嗦一下,溫熱的液體,灑在飯桌上。
唐秋離似乎沒有看到妻子們的異樣,接着說道:「我這一次回去,原本是向回到唐家窩鋪,那是生我養我的家鄉,可是,已經不復存在了,連廢墟都沒有留下,當年,我把唐家窩鋪的父老鄉親,都接到定邊之後,關東軍為了報復,一把大火,把村子從地圖上抹去了!」
「而去南滿的黃泥河,因為我是想去做個告別,我的第一位妻子小玲姐,還有腹中未出世的孩子,就是犧牲在黃泥河畔的,不過,那裏只有一座空墳,埋着她曾經用過的一把手槍,帶過的一條紅圍巾,其他的,什麼都沒有!」
「婷姐、小雪、心蘭,原諒我沒有告訴你們,因為我不想讓自己過去的痛苦,影響到你們今天的生活,我知道,這幾天來,你們都在惦記着我,這杯酒,就是我唐秋離向三位妻子賠罪了!」
說完,滿滿的一杯酒,唐秋離一飲而盡,因為喝的急,酒灑出來,順着脖子流下,梅雪急忙拿出手帕,給丈夫擦拭,一邊心疼的輕拍他的後背。
三個女人里,梅婷和梅雪,對丈夫的第一位妻子小玲的事情,知道得比較多,在唐秋離說出起南滿的黃泥河的時候,就知道了大概。心裏也為丈夫難過,而劉心蘭雖然也是大致知道些,但每當提起小玲的時候。她的心,還是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因為她知道,自己能夠走進這個男人的內心深處,與那個從未謀面的小玲,有着直接的關係!
在去年回定邊過春節的時候,張家二老認自己當女兒的一幕。又一次的浮現在眼前,劉心蘭的手,顫抖得愈發厲害了。內心裏有着說不出複雜的情緒,目光更是不敢看眼前滿臉痛苦的這個男人。
因為連着喝了幾杯酒,唐秋離的臉色漲紅起來,酒精燃燒着他的血液。種種情緒在心頭翻滾交織。他今天很想喝醉,什麼都不去想、不去做,只想一醉方休,南滿唐家窩鋪和黃泥河畔,幾天幾夜的神傷和痛苦,幾乎耗盡了他的全部精神,只想躺在妻子身邊,好好的大睡一場。
梅婷把丈夫的頭。輕輕的攬在自己胸前,姐姐一般的寵愛。親自到了一杯酒,遞到丈夫手裏,梅婷說道:「秋離,過去的一切,不要成為折磨你的枷鎖,喝吧,回到家裏,喝醉了也無妨,妻子是不會笑話喝醉了酒的男人的,記得還有我們幾個,陪伴在你身邊,你並不孤單!」
「謝謝婷姐!」**辣的酒,再一次灌進喉嚨里,放下酒杯,看着劉心蘭有些瑟瑟發抖的身體,唐秋離伸出手,一把將劉心蘭拉到自己的身前,看着她有些楚楚可憐的大眼睛,一字一頓的說道:「心蘭,當着婷姐和小雪的面兒,我唐秋離向你求婚,這幾天就回定邊,我們舉行一場盛大的婚禮,這是我唐秋離欠你的!」
「哇!」忽然,劉心蘭失聲大哭起來,一頭扎進唐秋離的懷抱,緊緊的摟着他的身體,似乎害怕這個男人,從自己身邊消失一般,梅婷和梅雪,帶着熱淚相視一笑,都端起酒杯,將杯中酒一飲而盡,不善飲酒的梅家姐妹,**辣的白酒下肚,一抹緋紅飛上臉頰,並沒有去安慰痛哭的劉心蘭,只是靜靜的看着兩個人。
唐秋離真的喝醉了,醉眼迷離,看着三位妻子嬌艷的臉龐,在眼前不停的變幻,只是不停的傻笑,當對劉心蘭說出舉行婚禮的那一刻,他的內心忽然無比輕鬆起來,似乎背負了多年的沉重和痛苦,剎那間煙消雲散,帶着濃濃的醉意,回到臥室,朦朧間,似乎一個豐滿的身體,就在身邊,他緊緊的摟着,心裏無限的輕鬆,沉沉睡去。
一周之後,盟軍特使懷特曼中將,再一次飛臨奉天,這一次,那個令人討厭的查理斯蒂斯,並沒有跟來,懷特曼中將除了美國陸軍副參謀長的身份之外,又有了一個新的身份盟軍增援澳洲戰場運輸司令部最高指揮官,全權負責盟軍過境中國的所有事宜。
這一次,唐秋離馬上與懷特曼中將會面,而且,住處也不是原來的那家普通的旅館,而是在奉天數得上的賓館,不為別的,人家可是個大主顧,對於能給自己帶來財富的客人,看在鈔票的份上兒,唐秋離是絕對不會怠慢的。
白雪籠罩着的奉天城,唐秋離趕到了懷特曼中將的住所,雙方一見面兒,唐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