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丞相。
他馬上就確認了,因為面前這人給他的感覺還是如同之前一樣,敬重之中,又有着極大的畏懼。
「劉禪見過相父。」
他施禮道。
王慶上前將他扶起,君臣二人相互問安之後,便開始往大殿中去。
劉禪的一顆心突突的厲害,因為這一身鎧甲的丞相更令人感到害怕。
「相父,您一路辛苦,這…這盔甲太重,您身子弱,就…就不要再穿了吧?」
到了大殿之上,劉禪有些訕笑的道。
王慶緩緩搖頭,面上沒有多少笑容的道:「老臣身子骨還算硬朗,趁着這個機會,就要多穿穿,不然到了二三十年後,就是想穿,也穿不動了。」
劉禪聽王慶這樣說,也不敢強求,只是心裏發虛發的厲害。
王慶道:「老臣於潼關與曹魏對峙,新敗魏主一場,正待伺機再敗魏主一陣,早日收復中原,不想陛下三日連下十二詔,催促老臣回還。
陛下如此急切相召,必有十萬火急之事,老臣為此星夜趕路,不敢懈怠分毫。
老臣到漢中,聞聽魏主新亡,潼關守將,不敢擅自出兵,因此錯過一千載難逢之時機,老臣聞此,扼腕不止。
先帝遺願即將完成,因為老臣離開潼關之故,而功虧一簣,思來只覺可惜。
不知陛下召臣回來,有何要事?」
劉禪心裏突突的更厲害了。
先帝託夢之事,他面對董允、蔣琬之時能夠做到心平氣和,但是現在面對丞相時,想要再說,心中卻忐忑的厲害。
他原以為自己做好了準備,在丞相就此事而質問到時候,就不會發慌,但真的到了這個時候,他才發覺自己慌得厲害。
他覺得自己的一顆心都要跳出來了。
「父…父皇在夢中言…言,相父若不歸來,將……將會有性命之憂……」
他眼神閃爍的說道。
王慶聽到這樣,便微不可覺的笑了一下,然後瞟了一眼在一旁侍立的黃皓。
黃皓的心也在突突,不知道為什麼,在見到丞相之後,他就有一種自己瞬間被看光的感覺。
自己所有的小心思,全都被暴在了光天化日之下。
如果不是幼帝劉禪硬要自己來給他壯膽、黃皓又擔心劉禪會將所有的事情都給說出來,黃皓今天說什麼都不會在這裏露面。
他正低着頭,豎着耳朵,將心提到了嗓子眼裏專心聽着此事。
忽然覺得有什麼異樣,便偷偷的抬頭去打量,這一抬頭不要緊,正好與王慶望過來的那一眼對上。
看到丞相那似笑非笑的神情,以及一雙仿佛將一切都給洞悉的眼睛,黃皓的心,就是咯噔一下。
他連忙避開這這兩道令他心虛的目光,將頭垂的更低了。
王慶將目光收回,看着劉禪道:「勞陛下費心了,老臣的身子骨原先是弱,但有了先帝求情和關張二位將軍贈於壽數之後,已經逐漸硬朗,再活上個幾十年,問題不是太大。」
劉禪想要說話,王慶卻不給他機會,接着道:「老臣知道陛下掛念老臣,為使陛下安心,老臣這就證明給陛下看,臣今後也好一心一意北伐中原,早日完成先帝遺願,興復漢室。」
「不、不知相父準備如何證明?」
劉禪額角已有汗水滲出。
王慶道:「這也簡單,老臣見黃內侍年輕身長,且強壯,就讓他與老臣過過招好了。」
劉禪聽到王慶忽然說起黃皓之名,心中更是緊張慌亂,一顆心咚咚咚的亂跳,覺得呼吸都有些困難。
「相……相父說笑了,黃皓一介小人,如何敢與相父交手?
況且相父乃我蜀漢屏障,萬一這黃皓不長眼,將相父給傷住了,就算是將他千刀萬剮,也難抵其罪啊!」
這邊心中慌亂的黃皓聞言也是慌忙下拜,不敢多說一句話。
王慶就等着這個機會來整治黃皓來個敲山震虎,哪裏有輕易放過的道理?
當下道:「陛下,戰場世上可無有老弱,也無身份高低之說,有的只是真刀真槍的較量,有的只是決出勝負!身份在那裏沒有用。
老臣帶兵久了,多少也學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