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發生得太快了,誰都沒有想到都這個時候了,還會出現這樣的變故。邱予坐倒在地上,緊緊握住了拳頭,目光朝靠近過來的場衛隊裏搜尋。
場衛隊的制服偏土黃色,連成一片時,看着就像是和大地融為了一體。場衛們戴着頭具和手套,手裏拎着的是和押運隊那種短截擊式不同的寬口徑長槍,看外形就知道威力十足,如果之前的押運兵用的是這種槍,邱予還真不確定自己能不能用異能躲過去。
場衛隊在一里外就列隊止步,只分出十幾個人小跑着過來,落後一步的那名高高瘦瘦的隊長氣魄不凡,他沒有戴頭具,劍眉飛揚,膚色麥黃,走在場衛中間鶴立雞群。
邱予一下子就定在他身上。
「別衝動。」女孩兒以為他想打抱不平,按下他。
邱予沒說話,也沒動。他從來不是個多管閒事的人,他也沒想替誰出頭,他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他這兩下花拳繡腿對上這些訓練有素的場衛,根本不夠看的。
場衛隊長周東站在眾人五步開外處,打量他們,無論是站着的,倒下的,還是地上死去的押運兵,他都仔仔細細審視了一番。與此同時,犯人們也在觀察他。
周東手無寸鐵,沒拿武器,只拎着個揚聲器,面對着這幾名犯人,臉上沒有絲毫懼色,他早已經對這類人司空見慣。
「你們……是怎麼上了這座島的?」周東問。
周東問這個問題的時候,還覺得有些匪夷所思。
他其實想問他們是不是乘坐那架沉海的失事飛機過來的,但是這又太過匪夷所思了。
搜救隊在海上轉了幾個來回,沒有撈起一個活人,結果聽到報告島上有動靜,旁觀到了讓他更加瞠目結舌的一場惡戰。
「你們是什麼人?哪個編制的?」尖嘴猴腮疑惑反問。
隊長周東沒有回答。他又來來回回掃視一周這慘烈的廝殺戰場:「你們最好做好被提審的準備,我想,我的上級應該有很多話想問你們。」
「你上級是誰啊?這裏到底是哪兒?第四軍?」
隊長周東臉上露出了一個「你是白痴嗎」的表情:「一號看守場。我的上級,是安慶生。」
「一、一號看守場?安、安慶生?」犯人們結結巴巴地說,臉上的情緒五味雜陳,豐富多彩。
一號看守場場主,安慶生。
聽說過一號看守場的,幾乎沒有幾個不知道這個名字的。一號看守場自改建自舊朝外域的一處天牢為新一代監牢後,安慶生就任職第一代場主直到現在。
在南海一帶有關他的傳聞很多,不亞於許光在東方業界的聞名程度。他的名字幾乎是和一號看守場綁在了一起。
眾人思緒紛亂,仿佛被石頭砸中。在連續的轉折中,經受了精神和體能上的打擊,都有些站不穩。
在此之前,他們還以為能借着這次墜機和反殺,逃之夭夭,畢竟外界只會以為他們隨着墜機一起葬身在大海里餵魚了,沒有誰能在這樣的天災人禍里倖存,就連他們自己也仍然沒能接受自己還活着的這個事實。
南海群島一百六十多座有名的島,還有數不盡的無名島。他們以為這是其中某一個很普通的孤島,沒想到這樣的小概率事件都讓他們給碰上了,別提有多喪氣了。但是從另一方面,如果不是看守場的人恰巧趕到,他們此時已經被那些押運兵挨個擊破了。
絡腮鬍子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有人要殺我們!長官,快救救我們!」他不認為這些押運兵死了,下令追殺他們的幕後黑手就會善罷甘休。
「我們會仔細調查這起事故的來龍去脈。你們放心,看守場固若金湯,絕對不允許再發生這樣的事。」周東冷靜地說。
「誰能保證我們的安全?」絡腮鬍子急切地問,「你是什麼職位,能代表看守場嗎?」
「一號看守場全區場衛隊長,周東。看守場一切治安由我全權負責。」周東沉着地說,「你們稱呼我周隊長就行了。」
眾人還沒有來得及驚訝,魏風突然道:「馬尾呢?」
他其實一直在四下搜尋,起初他以為馬尾和哪個押運兵打鬥去了別處,可是直到現在馬尾都沒有站出來。馬尾是跟他一起出來的兄弟,出生入死十餘載,感情好到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