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予一驚,回過神來,終於想起他答應了高香蘭,要配合她。
高香蘭顯然比他更需要這樣一場勝利。他現在這麼賣力地想要贏又是為了什麼?
他一開始只是不想輸得那麼徹底,想要給許光這個假身份添一層有力的保護,而且他現在頂着別人的名字招搖,總不能把這個有着傳奇色彩的名字毀在他手裏。但不知道怎麼,動起手來,耳邊就好像一直有個聲音,在為他打氣。
他知道那個聲音是誰的,她此刻就坐在看台上,在近處看着他的發揮。
可他還是要辜負她的信任了。
邱予撤消掉精神力控制,高香蘭第一時間發覺對面的力量減弱,她順勢抓着邱予手臂,高舉起來,拋下了擂台。
看台上下一陣喧譁,下方一片人全部後退,讓出了一個圈子躲避,唯恐砸到自己身上。
台上有人跑到了擂台邊緣往下看。
然而,和前幾次不同的是,邱予沒有狼狽地摔倒,他雙腳穩穩地踩在了黃沙地面上。等到他站穩,就在周圍人眼皮子底下,他的衣服再次被刮開了數道口子。
「這……!」
所有見到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離得近了,才清楚地看到他身上究竟被割開了多少道。
「是輸了吧?」
過了半天,有人小聲詢問。
旁邊的人唯唯諾諾,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落在擂台外,而且身上有明顯的敗跡,對比另一個在台上居高臨下站着,身上沒有一丁點傷口,誰勝誰負,一看便知。
可是,明明是一場最簡單直接的搏鬥,卻被他打出了一股飄逸;明明剛才兩人還勢均力敵,卻乾淨利落地落敗,毫不拖泥帶水;明明是一場普普通通的對擂,為什麼和平常的不太一樣?
不少人心裏打起了鼓,很快,就有人提起,這兩個人是同一天進看守場的,而且看見過他們在一塊,很可能是一場友誼戰。
聽着周圍的竊竊私語,邱予低頭看了看衣服上的破損,又抬頭去看上面的高香蘭。高香蘭也在望着他,確切地說,是看着他的衣服。
高香蘭的目光里充滿了不確定,怎麼會弄成這樣?
她明明做不到這種程度。
只有邱予心裏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這是他試圖控制元素、潛藏使用異能的行跡時,導致元素攻擊落在了自己的袖口中。
他畢竟沒有登堂入室地掌握元素控制,這是他第一次主動嘗試控制改變元素的形態和移動,比起前幾次肆意攻擊,這種更加精純的控制方式他還不熟悉。以至於在落地瞬間,攻擊再次脫離了他的控制,又以割破衣服的方式消弭了。
旁人看不出其中的門道,但是想讓他們看到的結果,邱予已經呈現出來了。
「許光出界,高香蘭勝!」裁判高聲宣佈。
邱予能感覺到,祝飛艷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作為場上的落敗方,他吸引了多數人的目光,成為了唯一的焦點,但他還是能分辨出那特別的一道。
他沒有轉頭,他知道她一定對他充滿了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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裁判走上擂台,面帶笑容,這還是邱予頭一次在裁判臉上見到其他情緒。他顯然跟高香蘭熟稔了,見她贏了替她感到高興:「恭喜擂主,再下一城。」
他開了句玩笑,而後正色道:「獲勝方可以在生活調度上提出一個合理要求。」
「我要求調換監室。」高香蘭不假思索地說。
裁判愣了一下。
看台上的所有人全部愣住了。
人群中間的鼎沸聲已在逐漸減弱,此時又掀起一片譁然。
邱予正在彎腰繫鞋帶,聞言愣愣地抬起頭,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突然發覺,自己好像是第一天認識高香蘭一樣。
「你說什麼?」
祝飛艷冷冷地走過來,她手裏握着貴妃弩,頗有種一言不合要再打一架的意味。
裁判很巧妙地夾在兩人中間,額頭直冒冷汗:「你考慮清楚了嗎?」
高香蘭笑了:「這有什麼需要考慮的?如果不習慣,那就再換回來就是。」言語間透露着強大的自信。
裁判仍然沒有立刻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