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恭如今有些困惑。
自從那日勇救秦王之後,往日對自己橫眉冷對的那些人,似乎一下子都變了一副嘴臉,變得那麼的和藹可親起來。
謝絕了柴紹邀請吃飯的建議。
尉遲恭漫無目地的走在洛口城內,直到站在一戶房屋門口時,他這才突然發覺:自己已經無意中來到了蕭寒的屋前。
「砰砰砰……」
尉遲恭上前敲響了大門。
「誰啊!擾人清夢,罪大惡極知不知道!」
很快,蕭寒惱火的聲音自裏面傳來,隨後,大門「吱呀」一聲就被人推開。
「尉遲將軍?」
開門的是小東,他本來也是一副不耐煩的模樣。
不過在看到尉遲恭那張黑臉後,當時愣了一下,然後立刻就回頭朝着裏面就喊:「侯爺,是尉遲將軍!」
「尉遲將軍?他怎麼來了?」趴在床上半迷糊的蕭寒聽到這個名字,終於睜開了眼睛,嘟囔了一句。
「請他進來……算了,我親自來!」
坐起身來,長伸一個懶腰,蕭寒慢慢的從床上爬了下來,汲着鞋子就從屋裏走了出來。
「蕭侯打擾了。」
尉遲恭看到蕭寒不修邊幅的模樣,有些不太好意思。
雖然大上午還睡覺確實有些奇怪,但總歸是自己打擾了人家。
「額,不打擾,不打擾!「蕭寒看到尉遲恭老盯着自己的腦袋看,趕緊伸手捋了捋他那如同雞窩一般的頭髮。
不過說句實在的,蕭寒已經不止一次想要學劉弘基那樣剃個光頭。
又乾淨,又涼爽,還不用打理!簡直就是他這樣懶人的福音!
但是無奈,作為大舅哥的薛收卻總是攔着,還說些什麼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的怪話。
只是他也不想想,作為孤兒,蕭寒連他老子是誰都不知道,留着頭髮孝順誰去?
頭髮有些長,很多都打了結了,蕭寒好不容易理順頭髮,這才對着尉遲恭拱手笑道:[筆神閣 www.biqugeso.vip]
「呵呵,將軍見怪了!昨夜小子當值,所以睡了晚了些,怎麼?將軍來是有什麼事?」
聽到蕭寒的這通鬼話,尉遲恭很明顯翻了一個白眼!在他那漆黑如碳的臉龐上,一對大眼白格外的明顯!
大哥,你騙人好歹也找個可信的理由!
在這裏這麼久了,你當過值麼?或者又有誰會讓一個戰鬥力不如狗的傢伙去值夜?不怕把他給丟了?
不過,這話在心裏想想也就是了,不說出來,大家還是朋友……
「咳咳,蕭侯辛苦!」咧着嘴恭維了一句,尉遲恭感覺自己的良心都在隱隱作痛……
不過,臉皮奇厚無比的蕭寒對此不光沒有半點不好意思,反而樂呵呵的應承下來:「哈哈,不辛苦,不辛苦!為人民服務嘛!來,將軍裏面坐!小東,小東!」
蕭寒沒有半點不好意思,一邊小東卻臉色通紅,一副為自家家主尷尬的樣子,直到蕭寒連叫兩聲,他才反應過來。
「哎,在,在呢!」
「快,去沖點好茶!這事也要吩咐?怎麼一點眼裏勁都沒有!」
惡狠狠的瞪了小東一眼,等他匆忙跑去燒水後,蕭寒這才對着尉遲恭一招手:「嘿嘿,尉遲將軍,裏面坐!」
說是裏面坐,其實也就是去蕭寒臥房裏坐罷了,畢竟總不能請人家去廚房坐着吧,他家就這麼兩個房間。
一張桌子,兩個茶杯。
總覺得請尉遲恭喝茶這個畫面有些奇怪。
在普通人眼裏,像是這樣的絕世猛將,似乎天生就該喝酒吃肉。
比如樊噲一樣,生猛的一塌糊塗!
只不過,理想與現實,總是有些差距的。
張飛都有吃豆子的時候,同樣,尉遲恭也同樣有煩惱的時候。
喝了兩杯茶水,並不善於客套的尉遲恭就把自己的煩惱,一股腦的對蕭寒都講了出來。
他很想聽聽在洛口城裏,自己唯一的朋友對此是怎麼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