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里想的太多,想的太雜,以至於後來,連蕭寒自己都不知道,他自己是什麼時候睡了過去。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照在臉上,暖洋洋的,很是舒服,就是外面似乎有些嘈雜的聲音,讓蕭寒頗為不爽。
「誰啊,大早晨的,讓不讓人睡覺了!」不滿的嘟囔一聲,蕭寒伸出手掌擋住陽光,慢慢的睜開眼睛,卻發現旁邊的被窩已經空了,薛盼早就不知去了哪裏。
外面,嘈雜的聲音越來越大,聽着斷斷續續傳來的一言半語,蕭寒大體得知,應當是有客人來了。
「大早晨就來人,煩不煩!」
鬱悶的錘了兩下枕頭,蕭寒嘟囔着正要翻身下床,不料眼前一花,卻是薛盼挺着肚子風風火火的沖了進來。
「哎,小心點!」
看到老婆毛躁的樣子,蕭寒剛習慣性的喊了一聲,就見薛盼一愣,然後一跺腳,紅着眼睛就衝上來,伸手這就要扒他的睡衣。
「你這是要幹嘛?」蕭寒大驚,雙手抱胸,一邊做誓死保衛貞潔狀,一邊驚恐道:「咳咳……這樣不好吧,大早晨的,起碼不得天黑後……」
「呸!你腦子裏瞎想什麼!」薛盼被蕭寒的話弄得哭笑不得,一張俏臉都變成了粉紅色。
「啪」的在他背上拍了一巴掌,才接着道:「快起床,呂管家剛剛說孫思邈,孫神醫來了!」
「啊?起老孫來了?不是要那個啊……」蕭寒聽到這話,先是一呆,然後立刻就跟個泄了氣的皮球一樣,整個人都焉了下去。
「你以為是什麼!」薛盼紅着臉呵斥一句。
蕭寒翻了個白眼:「我以為,我以為你要我洗澡……」
「呸!油嘴滑舌,快穿衣服!」薛盼瞪了蕭寒一眼,然後一股腦的把他的衣服都扔到了床上。
接下來,就是一番手忙腳亂的穿衣梳妝。
說是這樣,實際上是薛盼手忙腳亂,蕭寒則愣愣的,跟個木頭人一樣任人擺佈。
沒法子,要是穿常服,蕭寒還可以自己動手。
可薛盼丟上來的是正服,那他就只能望而興嘆,這玩意,規矩太多了,他自己根本就擺不平。
尤其是上次把衣襟弄錯了方向,差點沒被人噴成篩子,從那以後,他再不敢自己穿這種衣服了。
「行了,那個破花你要戴自己戴,我可不戴啊!」
衣服好不容易穿好了,玉牌也掛上了,直到薛盼躍躍欲試,想給他腦袋上帶一朵大紅花時,蕭寒終於忍不住開口了!
雖說這個時候,男人戴花也算是一種潮流,但是蕭寒總覺得一個大男人耳朵旁戴着個大紅花,就跟個活脫脫的傻波一樣,哪裏有半點美感可言?
再說了,以他跟老道的交情,還戴花,還穿正裝?只要蕭寒不光着屁股出去,那都沒有問題!
好說歹說,終於說服薛盼把花放下,可是轉眼間,她又拿起了粉……
蕭府前院,孫思邈正帶着徒弟大牛坐在客廳里歇息,旁邊,自有呂管家幾人周到的招待。
老孫到蕭家,一向就跟到自己家沒有任何區別!
甚至說,他連通知都不用,就可以任意出沒在蕭家任意一地,包括銀庫和後宅。
不過,老孫怎麼說也是得道的高人,行事自有高人風範。
如果蕭寒這時是一人獨居,他不管是闖進去掀被子,還是直接潑涼水,都沒任何問題。
但知道了他跟薛盼住在一起後,老孫就只能嘆口氣,安靜的等在外面。
太陽一點一點升高,茶水都喝了兩碗,蕭寒還沒出來,老孫的臉色就有些難看了。
好像不管之前在漢中,還是後來回到了長安,老孫最受不了的,就是蕭寒的懶惰!
在老孫眼裏,蕭寒明明是一個天縱奇才!隨隨便便就能拿出別人怎麼想,都想不出的好方法,卻偏偏懶得令人髮指,跟個石頭一樣,不撥不動,這點幾乎讓他抓狂。
一開始,老孫還想改變這一點。
但是努力了很久,終究還是放棄了!用他的話說:就是泥土尚可做成瓷器觀賞,糞土就只能漚在坑裏當爛泥!
這也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