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兒,她突然意識到什麼,舉頭皺眉看着桓生,那目光,似乎在等桓生解釋。
桓生看着她的目光,心中還有一刻漏拍一般,頓了頓,狀若平常的接過瑾歌手中的扇子,兀自合上,他倒是不會瞎說欺瞞瑾歌,實話實說:「剛剛聽到有聲音從這邊傳來,我便急急收了扇子趕過來,不過遠遠看到你無事,便放緩了腳步慢慢走近,怕你擔心。」
「你遇到什麼了嗎?」
「無事,你又不是不知道,狗爺爺這島上機關密佈,還能有我使不上扇子的時候嗎?」
桓生這個時候了還好心思玩笑,瑾歌又無奈又好笑的癟了癟嘴,認可了桓生的話,目光在桓生的身上打量着,生怕他哪兒收了傷似的。
「沒事,扇子都好好的呢,我能有什麼事。」
「好吧,你可是柳桓生啊,我還有什麼可擔心的。」瑾歌自嘲一般感嘆一番,抑制不住臉上的笑意,上前輕輕拽着桓生的手臂,撒嬌一般,「走吧走吧,回渝州去!」
隨後二人便告別了狗乞,收拾回了渝州。
第二次上島匆匆來,匆匆去,這一次,狗乞都不曾來相送。
桓生還記得上一次離島之時,狗爺爺曾用內力與他傳話,那些話也給了桓生更多的提示,讓他在後來的一路上,各種事中,都有了靈感。
上一次,二人都心中有此一感,覺得這個島上的迷霧太深,總之是會再次上島的,可是瑾歌沒想到的是,竟然來得如此之快,如果每一次都是這樣的情況,她寧可自己不要再來。
「狗爺爺,你記得一定要來渝州!」瑾歌臨行前,不忘對着狗乞囑咐道:「每次我上島來准沒好事兒,虧得我還這麼喜歡這個島呢,想像着在這兒過着安逸平淡的生活,可一想到找您是尋個醫治,我就覺得……我還是不要來島上得好,不過狗爺爺,我可不是不想見到您,我可是很捨不得你呢,你來渝州吧,我會像孝敬柳爺爺一樣孝敬您的!」
瑾歌這話說得,可是讓狗乞從未有過多表情的臉上,也隱隱露出了一絲笑容,一閃而過。
他也未多言語,擺擺手示意他們趕緊離去。
他內心十分的清楚,他們到底還會不會上島,但是他卻不想言語,不想作為。
命格如此,命運就由他們自己去把握吧,相信柳老仙,他親自培養的孫子,是一定能做到的。
有些事,不真正的失敗到無路可走,也不會徹底放棄。
一回到柳府,瑾歌就徑直跑回房間,翻箱倒櫃的找着東西,桓生也不知道她想做什麼,默默地站在房中看着她忙活着,實在好奇,便出聲詢問。
「瑾歌,你想找什麼?叫阿松幫你找吧。」
瑾歌也沒有回頭,兀自忙活着,將一些盒子箱子翻箱倒櫃的全扔了出來,應道:「我自己找,叫阿松來,全拿去扔了燒了。」
「啊?!」剛進門的阿松看着這眼前的景象,立馬頓住了懸在半空還未跨進來的那隻腳,震驚不已:「小姐這是作何?!這都是凌大少爺多年來送給小姐你的禮物呀,以往小姐喜愛不已,現在作何要扔了?」
聽阿松這麼說,桓生立刻明白了,他便示意阿松先行退下,準備與瑾歌談談。
之前的事,還未曾聽她言說,怕提及害她難過,不過看她着恢復的狀態,應該可以問了,正好今日這般奇怪,可以問問。
「沒有餘地了?」
桓生這話一出,瑾歌身形微滯,淡淡的嗯了一聲,繼續着手上的動作。
沒有餘地了,從那一刻開始,一絲餘地都沒有了。
「雖然孩子尚在,但凌墨,絕不再原諒。」瑾歌說這話,可謂之決絕,她是認真的。以前她總是狠不下心,就算經歷那般生死與絕望,一次次讓她震驚於凌墨的殘忍和兇狠,可是她依舊在時間的流逝中,能夠默默將這些情緒放在心底,被那所謂的『血親』二字吞噬,着實狠不下心來恨他,也做不到恨任何一個人。
梨汐,姚嫣,那一個個人……
她都不曾恨過……
她並不是聖人,她會想要他們對她施加的痛苦付出代價,但卻懶得親自動手,更懶得費盡心思去報復,只要不給她機會,就算是命,落在她手上,那也是命。
她只是覺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