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舉人,不說麗州,就是附近幾個州也有人來求學,身為麗州刺史,聲望自然大漲。
不過,江安義不打算與趙刺史相爭,身為讀書人能為讀書人做點事是本份,何況自己在富羅縣也不會呆幾年,一旦「合稅為一」試點順利,自己便要離開。當下點頭應允,趙叔綸看江安義分外眼順,笑道:「安義,這情份我記下了,縣衙如果有事儘管來找我。」
山風吹拂着江安義鬢角的髮絲,年輕英俊的臉在陽光閃着光芒。趙叔綸心頭閃過一絲妒念,這個江安義着實是有本事的人,天子讓他來富羅縣推行「合稅為一」,正事沒辦,倒先辦了兩件題外事,偏生這兩件事哪一件要讓自己來辦都是轟轟烈烈的大事,甚至能讓自己在仕途上更進一步。此子年歲雖輕,卻機敏過人,看他來富羅縣後的種種行事,思慮縝密、手段高明,這樣的人只可為友不可為敵。
趙叔綸打定主意,江安義在富羅縣的時候儘量與之交好,為將來埋下伏笑,這樣想着,臉上的笑容越發盛開了。
趙刺史是一府之尊,衙門一大堆的事等着他決策,不能在外多停留,與洪信大師告別,又約江安義有空去州府敘話,帶着人下山走了。山上只剩下洪信大師和江安義,兩人說話隨便了起來,洪信大師道:「安義,此處我很滿意,明日開始,我便着手改建寺廟。」
江安義苦笑道:「大師,馬上就要過年了,哪裏有人手?」
「無妨,此處什麼都有,你只要讓人送些糧食來,貧僧帶着幾個徒弟先行動手,等過完年後,再全力興建不遲。我看黃羊寨基礎不錯,應該不要花多少功夫。」
一旁的金一鳴插言道:「師傅,我等罪人無處過年,不如這段時間就跟在師傅身旁一同出點力吧。」
抓獲的這些匪徒因為在服刑,自然不能放他們回家過年,何況這些人多數是孤家寡人一個。江安義眼神一亮,笑道:「如此甚好,就讓這些苦囚興修佛寺,順便也讓他們減輕罪孽,等過完正月再讓他們去興修道路。」
江安義回去差人送糧不提。洪信大師說干就干,黃羊寨拆除關卡平整土地,依照地勢平整土地,一些材料陸續進場。寺廟興修真不缺錢,光江安義就捐了五千兩,富羅縣的官吏們湊了八百兩,有錢的香客當然不會往缸中投銅錢,他們布施的銀票送到了洪信大師徒弟的手中,約有三千兩,趙刺史與府衙的官員一起布施了一千四百兩,這些銀子足夠興修寺廟了。
雖然快過年了,但有錢掙還是有人開工的,何況還是興修佛寺積功德的事,不少信眾甚至自帶乾糧來山寺幫忙運送石料木頭,山寺一天天地變化着。
江安義顧不上黃羊寺這邊了,他是俗人,過年大似天,身在異鄉更要熱熱鬧鬧得過年了。過年時衙門封印,江安義帶着冬兒搬回了黃宅,那裏有張克濟一家,還有黃東泉等人,熱鬧。
臘月二十八,門外來了一隊車馬,江安義聞訊帶着冬兒迎了出來,見江黃氏笑吟吟地站在門前,身旁站着妍兒,已經快有江黃氏的高了,一晃眼七年過去,當初瘦小的毛丫頭長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娘,你怎麼來了?」江安義驚喜地叫道。
江黃氏看着兒子,眉眼中都要滴出蜜來,還不等她說話,妍兒先搶着道:「哥,冬兒姐懷上了?我要當姑姑了?」
冬兒紅着臉要彎腰行禮,江黃氏連忙上前攔住她道:「你是有身子的人,怎麼這麼不小心,別閃着腰。快,讓娘看看,怎麼還沒顯懷啊。」
「娘,洪信大師說不到兩個月,還早呢。」冬兒感受着婆婆地關愛,既甜蜜又溫馨地應道。妍兒來到冬兒的一側,拉着冬兒的手臂道:「嫂子,你不知道,我娘接到消息高興壞了,立馬讓人備車要來富羅縣看孫子,虧得我機靈,跟着來了,二哥被娘留在家裏看家呢。」
江安義寵溺地拍了拍妍兒的頭,笑罵道:「小丫頭,長大了不認哥了,見了哥也不知道行禮,周師傅白教你了。」
「哥」,妍兒不滿地撥浪着腦袋,噘着嘴道:「男女授受不親,你別老拿我當小孩,我都十四歲了。」
黃東泉過來拜見姑姑,一家人說說笑笑地往裏走,江安義看着妍兒調笑道:「妍兒長成大姑娘了。」
妍兒傲嬌地昂了昂頭,用鼻孔衝着哥哥哼了一聲,哪知江安義緊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