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了拉杯子,免得他受涼。
走出了客房,她看見,傅錦行站在走廊里。
「你不要和他一般見識,他還是一個小孩呢,我說句公道話,這件事真的和他沒有關係。所以,你答應我的事情,一定要做到。只要明家放人,你就要讓他安安全全地離開,絕對不會反悔。」
何斯迦走近一些,靠着傅錦行的肩膀,一字一句地說道。
「你倒是很喜歡他?」
他的語氣里多了一絲醋味兒。
「是啊,是喜歡,只不過,我喜歡他,就跟喜歡津津是一樣的,把他當成一個很可憐的孩子。你說,他不可憐嗎?」
何斯迦把聲音壓得低低的,回頭看了一眼關得嚴嚴實實的那扇門。
「是啊,的確可憐。他一直以為,自己是明氏的二少爺,事實上,他的親生父親是誰,沒人說得清,估計是那群小混混中的某一個吧。」
傅錦行垂下眼眸,聲音里多了一些複雜的東西。
已經過去那麼多年了,那些小混混死的死,傷的傷,已經無法求證。
何況,就算找到了明銳遠的親生父親,也沒有必要讓他們相認。
「我希望,他永遠都不知道這件事。明達的身份不明,行蹤又無比可疑,但他起碼擁有一個明氏總裁的頭銜。我希望,阿遠以後能夠好好地生活下去。」
聲音哽咽,何斯迦的眼角閃過一片晶瑩。
中午發生的事情,等到到了傍晚的時候,消息果然已經傳到了明銳思的耳朵里。
他勃然大怒,直接砸了辦公室里所有能砸的東西。
阿海知道,自己勸不住他,索性也就陪在一邊,不言不語。
等到明銳思終於發泄完畢了,站在一片狼藉之中,疲憊地喘着粗氣,阿海這才開口勸道:「事到如今,我們的確是處於被動狀態,為了不讓二少爺有事,就暫時低頭吧。」
「低頭?」
明銳思憤怒地看着他:「我是來報仇的,不是來低頭的!都怪阿遠那小子自作聰明,我看他根本就是作繭自縛!那個女人……一定是那個女人在背後想出來的花招,她利用阿遠對她的好感……氣死我了!」
他從一開始就對何斯迦沒有什麼好感,所以當初才會找人綁了津津,趁機近距離地看一看這個女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他想知道,究竟是哪個女人能夠嫁給傅錦行,能夠進得了傅家的大門!
原來,只是一個蛇蠍美人罷了!
「其實也未必。畢竟,老爺子抓了傅錦行的親媽,他要是下狠手,也在情理之中。」
阿海客觀地分析着,實話實說。
不過,他這一番話在明銳思聽來,就是在替何斯迦說話。
「連你也被那個女人蒙蔽了嗎?你居然在為她說話?」
明銳思更加生氣了。
他一直十分信任阿海,將他視為自己的左膀右臂。
阿海有些無奈地看着明銳思,眼睛裏多了一絲委屈的神色:「你認為,我會嗎?我向來只對一個人忠心,這一點,就算別人不明白,你也不會不明白。」
這幾句話一說出來,明銳思的臉色終於緩和了不少。
他的嘴唇動了動,還是沒有說話。
「事到如今,還是應該先和老爺子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先把二少爺救回來。」
見他冷靜下來,阿海理智地提出建議。
「這不可能!他費了那麼大的力氣才抓到梅斕,怎麼可能輕易把她放走?就算我去求他,他也不會為了阿遠,放了梅斕!」
明銳思斬釘截鐵地回答道。
「這是眼下唯一的辦法,不管行不行,都要試一試。我想,老爺子應該也放不下二少爺吧,畢竟是打小看着長大的,怎麼會完全沒有感情?」
阿海走近一些,把手輕輕地搭在明銳思的肩膀上,語氣溫柔了很多。
他明明是一個大塊頭,身材高大,但此時此刻,阿海的表情看起來卻多了幾分柔情似水的味道。
看着他充滿深意的眼神,明銳思像是被火燙到一下,猛地揮開了他的手。
不僅如此,他還後退了兩步,狠狠地出拳,擊打着阿海的胸膛和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