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知魚低聲回答道。
不管怎麼說,她還是說服了慕敬一。
「如果她當時能夠像你一樣堅定,或許,我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轉身的一剎那,慕敬一夢囈一般地吐出了一句話。
他說到做到,很快就將之前暗中摻在保胎藥里的有毒成分單獨提取出來,讓孟知魚服下。
「劑量已經加大了,比你之前吃的時候要高出十倍。」
慕敬一皺着眉頭,看見孟知魚毫不猶豫地將藥片放進嘴裏,用溫水服下。
「多久能有效果?」
她着急地問道。
從他們離開中海,已經過去十多天了,半個月的時間雖然不長,但對於一個掛心孩子的母親來說,每一秒都是煎熬。
「你這麼急着去送死嗎?最快也要一周。」
慕敬一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
「能不能再快一點?我可以再吃一片。」
孟知魚提議道。
「那我就不用配製解藥了,不如給你買一塊墓地更合適一些。」
他在對面的椅子上坐下來,絲毫也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你這個笑話講得一點都不好笑。」
她垂頭喪氣地說道,低下頭,玩着手指。
「反正閒着沒事,不如說說你的情況。你的腦子……」
慕敬一伸手指了一下自己的太陽穴,好奇地問道:「真的壞掉了?傅錦行那麼有錢,應該不至於捨不得給你看病吧?」
就在剛剛,他抽空去了一趟醫院,專程探望明銳遠。
另外,他也從明銳遠的口中得知了一些情況,其中就包括她失憶的事情。
明銳遠畢竟年輕,身體底子又好,他在醫院裏躺了幾天,如今看起來已經好多了,還時不時地戲弄護士。
慕敬一走進病房的時候,明銳遠正拉着一個護士的手,一臉嬉笑,要給人家看手相。
這可是大洋彼岸,金髮碧眼的護士哪裏懂得什麼手相面相,但依舊被這個帥氣的男孩給逗得微抿嘴唇,臉頰緋紅。
靠着這張臉,這小子在醫院裏過得相當不錯。
慕敬一確定他沒事了,就狀似不經意地向明銳遠問了一些問題,看起來好像無關痛癢,其實每一個都是暗藏殺機。
明銳遠年紀雖小,可絕對是一個人精。
他早就看出了慕敬一的意圖,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拿捏妥當。
就連南岸碼頭那件事,明銳遠都只是挑了一些無關痛癢的部分,將慕敬一給糊弄過去了。
所以,他自然也知道了孟知魚之所以失憶,忘記了自己就是何斯迦這件事,其實和明銳遠大有關係。
「如果只是一次失憶,應該還能治得好,但現在是兩次,大腦的同一個區域受到反覆傷害,醫生說了,我能保持現在這個狀態,已經是很大的福氣了。說不定,哪天一醒過來就變成痴呆,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
孟知魚表情悻悻地說道。
不過,看她的樣子,似乎對此也並不害怕。
關於她第一次失憶的經過,慕敬一早有耳聞。
畢竟,她和傅錦行的婚姻生活,受關注程度可一點兒不比那些明星藝人的低,甚至更勝一籌。
「人家失憶,總會發生一點浪漫唯美的愛情故事。你倒好,失憶一次,就多一個孩子。」
慕敬一撇了撇嘴,挖苦道。
「那又怎麼樣?」
孟知魚攤攤手,又聳聳肩,反而有一絲驕傲:「畢竟我還是沒有把我的孩子給弄丟呀。」
一聽這話,慕敬一的目光又沉了沉,那雙漂亮的眼睛裏明顯黯淡了許多。
他長得更像明達,除了眼睛,像極了梅斕。
「你要是能做到別總是這麼牙尖嘴利,說話傷人,或許我會大發善心,幫幫你。」
很快,慕敬一恢復了常色,甚至有些幸災樂禍地說道。
「你?!呵呵……」
孟知魚冷笑了兩聲,雖然她什麼都沒說,但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就是根本不相信他有這個能力。
「你以為,我只有這麼一家實驗室嗎?這只是我用來排遣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