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作嘔。
「呼!」
「砰!」
秦天九的殘軀從天而降,重重地砸在論劍台上,登時將全身的骨架摔的四分五裂,五臟六腑支離破碎,濺了一地。
秦苦如閒庭信步般,緩緩走到氣若遊絲的秦天九面前。一腳踩住他的腦袋,而後目光一轉,如鋒刀利劍般直直地射向場邊面如死灰,怒不可遏的秦明,挑釁之意不言而喻。
此刻,秦明握拳透爪,嚼齒穿齦,氣的渾身顫抖,眉宇間逸散出一股滔天殺意。
秦苦目無表情地盯着毛髮倒豎,目眥盡裂的秦明,右手將淌血的長空刀自身側一翻,刀尖衝下,而後嘴角揚起一抹復仇的微笑,右手陡然向下一壓,伴隨着「噗」的一聲悶響,長空刀直挺挺地插入秦明微微張開的口中,緊接着「鏗」的一聲,刀尖洞穿其頭骨,狠狠磕在青石地面上。
力道之大,可見一斑。
「咕嚕……」
手起刀落,秦天九的喉嚨里不禁發出一陣嗚咽,同時口鼻噴血,溢滿長刀。
至此,秦天九終於從痛苦中解脫,一命歸西。
名震江湖的「跛刀客」就此隕落,而且死狀極慘,連全屍都沒留下,只留給世人無盡唏噓。
「嘶!」
驚心動魄的鏖戰、一波三折的變化,出人意料的結局。無一不令人手足無措,心膽俱裂、直至秦苦一刀結果了秦天九的性命,華山之巔只剩一片譁然。
「這……這怎麼可能?」
秦大瞪着一雙驚恐的眼睛,難以置信地望着秦苦,詫異道:「秦苦的武功明明與九叔不相上下,怎會……」
「秦天九之死,並非他武功不濟,而是猝不及防。」金復羽饒有興致地盯着論劍台上一動不動的秦苦,諱莫如深地說道,「秦苦能置秦天九於死地,關鍵在於他破開秦天九絕殺的那一招。」
說罷,金復羽忽然將目光投向沉浸在憤怒中的秦明,別有深意地問道:「秦府主,金某所言對否?」
秦明的身子微微一顫,轉而看向金復羽,眼中湧出一絲茫然之意。
「雖然跛刀客殞命十分可惜,但河西秦氏卻因禍得福。」金復羽淡淡地說道,「也算不幸中的大幸。」
秦明將心中的悲憤之情暫時按下,費解道:「秦某此刻心亂如麻,還請金塢主明示。」
「剛剛,秦苦與秦天九戰成平手,那時他二人施展的刀法如出一轍。如我所料不錯,是《秦家刀法》對否?」
「不錯。」事已至此,秦明已無心隱瞞,坦言道,「實不相瞞,其實秦苦是秦家的叛徒。」
「這便是了。」金復羽道,「秦天九施展的絕殺乃出自《秦家刀法》,但秦苦在萬急之下使出的殺招,卻並非出自『赤火上卷』,對否?」
秦明一愣,勉為其難道:「不錯。」
「不是『赤火上卷』,卻能克制『赤火上卷』,以至於秦天九在慌亂之中露出破綻,被秦苦雷霆斬殺,秦府主以為如何?」
「這……」
直至此刻,秦明終於從悲憤中逐漸清醒,再將剛剛發生的一切細細回憶一遍,一個極為大膽的念頭,情不自禁地湧現在腦海之中,同時雙眼由悲轉驚,由驚轉喜,變的愈發熱切,乃至興奮。
「金塢主的意思是……」
「雖然金某對《秦家刀法》不甚了解,但『赤火上卷』與『玄水下卷』的大名倒也略有耳聞。」金復羽笑道,「秦府主心心念念的『寶貝』,此刻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可秦苦怎麼會……」
「個中緣由,定然藏着一個鮮為人知的秘密。」金復羽擺手道,「過程不重要,結果才重要。你無需追究秦苦如何得到『玄水下卷』,你只要知道『玄水下卷』如今在他手中即可。」
聞言,秦明的眼中陡然爆發出一抹兇狠之色,冷冷地說道:「我一定不會讓九叔白白殞命!」
「如有必要,金某願助秦府主一臂之力。」金復羽慷慨道,「畢竟,『跛刀客』因我而死,金某愧疚至極。」
「多謝!」
另一邊,徐清年滿眼震驚地望着秦苦,一抹難以置信的駭然之色縈繞在其眉宇之間。他忽然發現,秦苦剛剛對付秦天九的最後一招,似乎與失傳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