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的他總拿『玄水下卷』的事隔三差五地要挾我。但這件事不僅僅是幫我,對你也有好處,而且好處更大。」
「府主是想……讓我奪走秦明的家主之位?」
「不是奪走,是奪回!」洛天瑾糾正道,「那個位子,本就是你的。」
「可是……」秦苦一臉憂愁,猶豫不決,「可是我與秦家決裂多年……」
「又錯了!你並非與秦家決裂,只是與秦明決裂。」
「即便如此,秦明大權在握,秦家上下全是他的心腹,豈是我說奪便能奪的?」
「硬碰硬當然不行。但別忘記,你手裏有一個重要的籌碼。」洛天瑾提醒道,「『玄水下卷』對河西秦氏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只要你牢牢攥住『玄水下卷』,便等於攥住秦家的生死命脈。一旦解決秦明,何愁秦家其他人不肯接受你?剛剛你也說過,世人誰不怕死?我想秦家弟子也不想世世代代受『短命』限制,一個個英年早逝才對。」
「這……」
「今夜,你以『玄水下卷』為籌碼,與秦明公然談判。彼此的條件是,『玄水下卷』和家主之位。」洛天瑾自信道,「即便秦明不同意,秦家弟子也會為自己的利益而動心。只要能動搖秦家眾弟子,便由不得秦明不答應。」
「這……」秦苦的心裏快速權衡着利弊得失。
「如此一來,你此行便不是暗殺,更不是送死。」洛天瑾補充道,「而是光明正大地拿回屬於自己的一切。」
說罷,洛天瑾伸手朝謝玄一指,又道:「不必擔心秦明人多勢眾,今晚我會讓謝玄率人為你助陣。」
「助陣?」秦苦一怔,遲疑道,「二爺插手,幾乎等於府主插手。你之前一直避而不見,如此豈不是前功盡棄?」
「謝玄的出現,當然不是因為你和秦家的恩怨。」洛天瑾寬慰道,「而是因為宋玉。我已收到消息,宋玉救走艾宓後,並未離開洛陽城,而是喬裝改扮混入城東宅院,現在和秦明狼狽為奸。」
秦苦如聞天書,詫異道:「府主如何知曉?」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如此說來,宋玉他們夜襲賢王府……府主也早就知道?」秦苦大驚失色,追問道,「那為何……」
言至於此,秦苦的眼神驟然一變,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府主早已洞悉一切,並設下一個大局,目的是借題發揮,給柳尋衣施壓,讓所有人以為府主震怒,欲殺柳尋衣泄憤。真正目的是,利用我對柳尋衣的情義,迫使我出手對付秦明……」
「算是吧!」洛天瑾模稜兩可地答道,「我不喜歡強人所難,因為結果往往事與願違。因此,我希望你能主動站出來承擔此事。」
「為了引我出手,不惜枉死二十二條人命,真的值嗎?」秦苦一臉的不可思議,眼神複雜地望着安之若素的洛天瑾。
「值與不值,皆在你一念之間。」
「府主將一切都告訴我,難道……不怕我反悔?」
「我在幫你,並非害你。」洛天瑾搖頭道,「你是聰明人,事已至此,早已無法回頭。眼下,你只有兩個選擇。其一,按照我的計劃,去奪回屬於你的一切。其二,權當沒見過我,繼續去刺殺秦明。一條生路,一條死路。」
秦苦眉頭一挑,大膽問道:「如果我現在反悔……」
「你若反悔,柳尋衣必死無疑。」謝玄冷漠道,「即便府主心裏有一千個、一萬個不情願,只要期限一到,柳尋衣解決不了秦明,唯有死路一條。」
「武林盟主一言九鼎,豈能兒戲?」洛天瑾嘆道,「這是一場豪賭,我用柳尋衣的性命,和你與他之間的情義對賭,賭你不是自私自利之人,賭你會為朋友兩肋插刀,捨生取義。你可知,我為此猶豫多久?一連數日,茶飯不思,夜不能寐,直至你走出賢王府的那一刻,我才能如釋重負,鬆一口氣。」
「原來,我和柳尋衣只是府主的一顆棋子。」秦苦心生感慨,五味陳雜。
「棋子,也並非任人擺佈。比如你,除非你心甘情願,否則縱使天王老子也強迫不得。」
「我……」秦苦躊躇再三,終而緩緩點頭,「事已至此,我已無路可退。我願依照府主的計劃行事。」
「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