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未向我言明,只說去年八月初二,洛兄答應的承諾尚未兌現。」段天鴻苦澀道,「聽他的意思,似乎你欠他什麼東西?」
「那東西原本不屬於他。」洛天瑾無奈道,「只可惜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
「還有……」段天鴻回憶道,「秦明此行,似乎想將秦苦帶回河西。他說『畢竟叔侄一場,如今秦家正值用人之際,希望秦苦能念在祖宗的份上,為秦家把薪助火,出人出力』。」
「做夢!」秦苦小聲嘟囔一句,卻未過多辯解。
「唉!」段天鴻的眼中閃過一絲猶豫,而後向洛天瑾再三賠罪,「無論如何,希望洛兄能體諒我的苦衷。」
「這是自然。」洛天瑾心念一轉,好奇道,「秦明真打算在洛陽城長住不走?」
「這……」段天鴻思量道,「若讓他空手而歸,只怕不太容易。」
聞言,洛天瑾默默點頭,面露沉思。
「對了。」段天鴻話鋒一轉,又道,「我在來的路上,看見大街小巷到處是持刀帶劍的人,似乎不是兵丁衙役,不知他們……」
「他們皆是我府中弟子。」柳尋衣解釋道,「不怕段堡主笑話,近幾日城中不太平,因此我們派出一些弟子晝夜巡守,保護百姓。」
「難怪街上的店鋪都是黑燈瞎火,大門緊閉。」段天鴻恍然大悟,「剛剛我還奇怪,洛陽夜市一向繁華,為何今夜卻家家戶戶打烊謝客,原來事出有因。」
「段堡主不必擔心,過幾日便會恢復如常。」謝玄見洛天瑾目無表情,心中暗暗揣測他的意圖,同時岔開話題,「段堡主遠道而來,不如今夜在府中住下……」
「呵呵……」段天鴻苦笑搖頭,擺手道,「謝兄的美意,段某心領了。無奈秦府主曾千叮萬囑,要我與他同住一院,說自己對洛陽城人生地不熟,有我在方便一些。」
「秦府主走南闖北,什麼陣勢沒見過?還會擔心人生地不熟?」洛天瑾戲謔道,「我料,他是怕我暗中發難,於是找段兄做護身符。他知道,只要有你在身旁,我肯定不會亂來。」
「全仗洛兄抬愛。」
「替我轉告秦府主,讓他不必擔心。」洛天瑾笑道,「同為武林同道,我早已將過往恩怨忘的一乾二淨,現在只希望與他冰釋前嫌,化敵為友。」
聞言,段天鴻似是極為感動,連連點頭道「有道是『冤家宜解不宜結』,你們兩家若能化干戈為玉帛,自是再好不過。」
言至於此,段天鴻眼珠一轉,吞吞吐吐道「其實,洛兄想和秦府主化敵為友,倒也十分簡單……只需滿足他的願望便是。」
「段堡主此言差矣。」見洛天瑾笑而不語,柳尋衣趁勢插話,「你希望府主將『玄水下卷』交給他,還是將秦苦交給他?」
「什麼是『玄水下卷』?」段天鴻一臉茫然,遲疑道,「若是一件死物,自然不能與秦少俠相提並論。」
「可府主手裏沒有『玄水下卷』,又拿什麼給他?」柳尋衣反問道,「難不成……胡亂編一本秘籍?」
「這……」
「尋衣,休得放肆!」洛天瑾臉色一沉,訓斥道,「段堡主是替我着想,何時輪到你推三阻四?」
「是我失言,與柳執扇無關。」礙於洛天瑾的顏面,段天鴻不得不表現的寬容大度,起身告辭道,「時辰不早,段某該回去了。」
「既然如此,洛某也不勉強,我派人護送你回去。」
「不必麻煩!城中到處都是賢王府弟子,誰敢鬧事?呵呵……」
「那好,段兄慢走!」
「洛兄留步,告辭!」
隻言片語過後,段天鴻離開賢王府,洛天瑾的臉色卻由柔和漸漸轉變為陰沉。
見狀,謝玄、柳尋衣、秦苦無不面露驚訝。
「府主,你這是……」
「段天鴻連夜前來,根本不是為賠罪。」洛天瑾沉聲道,「而是替秦明傳話,順便打探我的虛實。」
「這……」
「無論如何,此人已不能再相信。」洛天瑾的眼睛微微眯起,幽幽地問道,「尋衣、秦苦,人家已經堵到家門口,接下來你們打算如何接招?」
「我馬上派人守住他們的住處,密切監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