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強」的虛偽面具。唯有獨處時,掩埋在內心深處的悲傷才會情不自禁地衝破枷鎖,悄然流露。
如魚飲水,冷暖自知。凌瀟瀟如今的生活看似風平浪靜,得心應手,實則卻是度日如年,生不如死。
&砰砰!」
突然,緊閉的房門被人叩響,令默默垂淚的凌瀟瀟精神一震,迅速抹去臉上的淚痕,頭也不回地說道:「進來吧!」
&
一聲輕響,門分左右,神思凝重的謝玄緩緩步入房中。
今日的謝玄,同樣與昔日意氣風發的「謝二爺」判若兩人。兩鬢斑白,皺紋叢生,愈發深邃的眼神已有幾分渾濁,原本蒼勁挺拔的身姿亦變的有些佝僂。
短短數月,謝玄仿佛老了幾十歲。
&見夫人。」
行至近前,謝玄朝凌瀟瀟拱手而拜,態度畢恭畢敬,語氣卻寡淡如水,聲音也不像當初那般渾厚洪亮,反而有些低沉嘶啞,似乎……有氣無力。
&今的你已貴為賢王府的府主,因此在我面前不必如此拘謹。」凌瀟瀟並未轉身,而是透過銅鏡觀察謝玄的反應。
&人終究是夫人,無論什麼時候謝某都不能僭越禮法。」謝玄淡淡地說道,「夫人突然找我,不知有何吩咐?」
&我同住一府,卻難得見上一面。」凌瀟瀟望着鏡中低眉垂目的謝玄,似笑非笑地說道,「今天沒什麼特別的事,只是找你閒聊幾句。」
&勞夫人惦記,謝某受之有愧。」謝玄心知凌瀟瀟在故作寒暄,但他並未道破,反應依舊平淡無奇。
凌瀟瀟一邊梳理着自己的頭髮,一邊漫不經心地問道:「對了,這幾日可有柳尋衣的線索?」
&湖上沸沸揚揚的消息目前沒有一則是真的,柳尋衣至今下落不明。」
&夜之間,各種流言蜚語,冒名頂替攪得江湖不得安寧,看來……是有人在暗中幫柳尋衣絕處逢生。」凌瀟瀟幽幽地說道,「此事,你有何高見?」
&清風盟主都束手無策,謝某一介莽夫,又豈敢談什麼高見?」謝玄謙遜道,「就算有人幫柳尋衣瞞天過海,我們也找不出一點證據。那些假冒柳尋衣的人大都身家清白,他們口中的『張三』、『李四』八成也是化名,想在偌大的江湖找出他們無異於大海撈針。」
&事你要多多上心,切不可怠慢。」凌瀟瀟叮囑道,「柳尋衣必須為瑾哥的死付出代價,他一日不死,你我一日不得安寧。」
&下了!」謝玄拱手領命,語氣依舊沒有任何波瀾。
&知為何?我總覺得……你對追殺柳尋衣這件事,似乎不是很上心。」凌瀟瀟一雙精光四射的眸子死死盯着鏡中神情木訥的謝玄,別有深意地問道,「你明知江湖上有人魚目混珠,卻依舊被人牽着鼻子走,將精力白白浪費在那些子虛烏有的流言上,反而對柳尋衣的真正下落興致缺缺。怎麼?你是不想替瑾哥報仇?還是認為柳尋衣……罪不至死?」
凌瀟瀟此言一出,謝玄古井不波的眼中陡然閃過一抹慌亂之意。
其實,在追殺柳尋衣這件事上,謝玄一直在避重就輕。原因無他,只因謝玄知道柳尋衣是洛天瑾的骨肉,並且洛天瑾死前不止一次向他託孤。
出於對先主的赤膽忠心,謝玄一直在竭盡所能的左右逢源。一邊裝出一副忙的不可開交的疲憊模樣,應付清風和凌瀟瀟的不斷施壓。一邊裝傻充愣,故意被江湖流言牽着鼻子走,凡是有可能觸及柳尋衣的真相,他統統選擇視而不見。
&人明鑑,謝某這段時間一直在悉心追查柳尋衣的下落,萬萬不敢掉以輕心。只是柳尋衣太過狡猾,自從他最後一次在京北大營露面,仿佛人間蒸發,再也沒有其他消息。」
&讓柳尋衣在河西『人間蒸發』,絕非一般人可以做到,無非是蒙古人或者秦家。」凌瀟瀟提醒道,「既然他出現在京北大營的消息廣為流傳,說明蒙古人無意替他保密,更無意幫他。如此一來,只剩秦家。你為何不從秦苦入手……」
&人所言甚是,秦苦……確有嫌疑。」謝玄故作為難,吞吞吐吐,「只不過,秦苦今非昔比,他早已不是當年那個流落江湖的毛頭小子,而是手握大權的秦氏家主。眼下無憑無據,莫說謝某不敢貿然上門,即便是清風盟主……怕也不便向他興師問罪。」
&口!」凌瀟瀟臉色一沉,語氣變得愈
第八百二十五章:外強中乾(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