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畢竟對柳尋衣垂涎三尺的人……遠不在少數。」鄭松仁仍不死心,小心提醒,「據傳,金劍塢已與江南陸府正式聯手,陸庭湘不惜千里迢迢親抵河西,儼然勢在必得。」
「什麼意思?」秦苦聽出鄭松仁話裏有話,不禁面露狐疑。
「意思是,如果秦府主僅憑秦家之力與金劍塢、江南陸府兩家周旋,只怕……有些力不從心。」鄭松仁慫恿道,「可如果由我們武當在背後支持,結果必將大不相同。依眼下局勢,最有可能拿下柳尋衣的無疑是實力最強的金、陸聯盟。其他人只靠單打獨鬥,在他們面前難免捉襟見肘。西京府雖是秦家的地盤,但只靠秦府主單槍匹馬……依舊勝算不高。倘若秦家與武當聯手,我們必將力壓金、陸一頭,成為群雄逐鹿中真正能笑到最後的一方。」
言至於此,鄭松仁忽然話鋒一轉,湊到秦苦耳畔,懇切道:「實不相瞞,家師對秦府主一直十分賞識,曾不止一次的在我們面前對秦府主大讚溢美之詞。讚許秦府主大勇若怯,大智若愚,堪稱河西獨步,斗南一人。並一再叮囑我等弟子,定要虛心向秦府主這般有勇有謀,有情有義的英雄多多學習。」
「清風盟主太抬舉秦某了!我天生愚鈍,胸無大志,遇事更是能躲就躲,實在不敢妄稱什麼『英雄』。」
「欸!知機識變,進退有度,正是秦府主的英明之處。」
望着振振有詞的鄭松仁,秦苦漸漸明白武當派降尊紆貴向自己「主動求和」的真正目的,分明是想借秦家之手,牽制金劍塢與江南陸府崛起。
顯而易見,清風已提前預料到金復羽和陸庭湘守望相助的背後,暗藏着對自己這位武林盟主的巨大威脅。
因此,為免養虎為患,老謀深算的清風將如意算盤打到根基未穩的秦家新任家主的頭上,希望通過扶植這位後起之秀,制衡野心勃勃的金、陸二人。
為此,清風不惜舍下一張老臉,對秦苦昔日的蔑視與無禮既往不咎。甚至拿出一萬兩白銀,只為見秦苦一面。
一言以蔽之,「膽小怕事」的秦苦出任武林副盟主,遠比「居心叵測」的陸庭湘上位更容易受到清風的掌控。畢竟,陸庭湘的背後還有一個令清風深深忌憚的大人物,金復羽。
「秦府主,不知意下如何?」見秦苦遲遲不語,鄭松仁忍不住再度發問。
「此事……容我考慮幾日。」
「秦府主,機不可失時不再來。我們能收到消息,相信柳尋衣也能聽到風聲,萬一他逃之夭夭……」
「欸!」秦苦滿不在乎地笑道,「再急也不急於一兩天。不如這樣,且容我考慮三日,也讓我的人有時間將柳尋衣的藏身之處找出來,畢竟西京府不是小地方,想找出一個人絕非易事。三天後無論我是否答應,定給鄭兄一個滿意的交代。如何?」
「這……」
見秦苦外柔內剛,似乎心意已決,鄭松仁不禁面露躊躇,轉而與張松義四人對望一眼,眉宇間皆是一抹複雜糾結之意。
猶豫許久,鄭松仁方才勉為其難地答應道:「既然如此,我們靜候秦府主佳音!」
「痛快!」秦苦慷慨道,「今夜你們儘管在翠香樓快活,一切花銷算我的!」
「不不不!」眼見秦苦要替自己叫幾名姑娘伺候,鄭松仁嚇的臉色一變,倉惶起身,連忙拱手拜別,「家師有令,不許武當弟子在外放縱!今夜已討擾多時,我等先行告辭!」
言罷,也不等秦苦出言挽留,鄭松仁率張松義四人慌慌張張地離開雅間,穿梭於熙來攘往的尋歡客與流鶯女之間,順着二樓走廊盡頭的窗戶飛身而下。
「大師兄,你真的相信秦苦的承諾?」張松義憤憤不平道,「此人信口開河,滿肚子花花腸子,嘴裏沒一句實話。真等他三天,只怕黃花菜都涼了!」
「還用你說!」鄭松仁沉聲道,「此人太過油滑,根本不值得信任。」
胡松智插話道:「師父交代過,如果秦苦不識時務,我們千萬不可與之糾纏,必須當機立斷,從各路人馬中另擇一方聯手。總之,絕不能讓金復羽和陸庭湘搶了先機。」
「只要我們不爭搶柳尋衣,想必誰都願意和我們聯手。」馬松信附和道,「畢竟,我們只幫忙,不搶功。」
「且不論今夜結果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