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怪我們工於心計,因為秦衛謀害趙元是鐵打的事實,我們只是替你還原真相而已……」
「還原真相……有必要等到仇大哥被人打爛五臟六腑嗎?」柳尋衣怒聲質問,「如果你們早些出手,仇大哥也不至於……」
「如果我們不出手或者晚到一步,他二人早已一命嗚呼。」洵溱不悅道,「救他們的人不是你,你豈有資格怪罪我們出手太慢?」
「你……」
柳尋衣對仇寒之死心懷悲鬱,可洵溱的解釋不無道理。畢竟,當時的情形危機四伏,兇險莫測,誰又能保證萬無一失?柳尋衣不在現場,確實沒有資格對施以援手的洵溱橫加指責。
「逝者已矣,多說無益。無論如何,丁丑能逃過一劫仍要感念你的恩情。」柳尋衣欲爭又止,終而向現實低頭,神情落寞地說道,「如此說來,我能有今時今日……盡在你們的算計之中。清風一死,計劃的第二步指日可待。不知計劃的第三步……又是什麼?」
「第三步……第三步……」不知為何?談及計劃的第三步,原本直言無隱的洵溱突然變得吞吞吐吐,「第三步是……待你入主中原,少秦王將藉助中原之力光復大遼。」
「待我入主中原?」柳尋衣眉梢一挑,似乎將信將疑,「中原物華天寶,人傑地靈,難道少秦王一點也不眼饞?」
「這……」
「如果少秦王對中原毫無覬覦之心,西律武宗算什麼?中原四大分舵又算什麼?」見洵溱所言前後矛盾,柳尋衣愈發篤定自己的猜測,同時對她的閃爍其詞愈發不滿,「直說吧!少秦王屢屢施恩於我,是不是打算借我之力聯合各方勢力,籠絡中原武林,最後……為他入主中原掃清障礙?」
「這……」柳尋衣一語道破玄機,令洵溱的眼神變得愈發糾結,臉色變得愈發難看。
「你曾說過,少秦王救我是為向謝二爺表示誠意。現在看來,他真正重視的人根本不是謝二爺,而是我……」
「當初形勢不明,如果我不這樣解釋,依你的性子豈能善罷甘休?」被柳尋衣一連揭穿自己一個又一個謊言,洵溱的臉上不由地感到陣陣發燙,「我從未想過一直騙你,因為你遲早會知道真相……」
「也就是說……少秦王和謝二爺達成的所有『約定』,其實都會算在我的頭上?」一直被人愚弄而不自知的柳尋衣此時幡然醒悟。一時間,他越想越屈辱、越想越心驚、越想越憤慨,語氣也在不知不覺間變得越來越低沉,「換言之,你口中的『入主中原』指的並非『入主中原武林』,而是……『入主大宋江山』?」
「不不不!」見柳尋衣的推測越來越接近少秦王的真實心意,洵溱不禁方寸大亂,連忙詭辯,「謝府主與少秦王合作,只為繼續踐行北賢王未盡事宜,而非改旗易幟,淪為附庸。當然,謝府主自己遠沒有這麼大的本事,他做的一切都是打着你的名義,故而少秦王承諾他的一切,歸根到底是承諾於你。」
「何必說的這麼冠冕堂皇?什麼『繼續踐行北賢王未盡事宜』?什麼『承諾於我』?你不如直截了當地告訴我,少秦王想讓我接替北賢王的位置,繼續當他在中原的化身……不!應該說『傀儡』更加合適,進而和他一起……密謀造反,另立王朝!」
「即使如此,又當如何?」從柳尋衣的語氣中聽出他對少秦王的鄙夷與不屑,心煩意亂的洵溱終於忍無可忍,惱羞成怒,「大宋氣數已盡,早晚必亡。你不取,自有別人去取。少秦王幫你推翻宋廷,總好過漢人江山淪落韃靼之手。更何況,宋廷對你有功不賞,無過重罰,難道你就一點不恨昏庸無道的大宋皇帝?一點不恨那些滿腹禍心的奸賊佞臣?我們是在替你報仇,替你泄憤……」
「一派胡言!」
「砰!」
「嘩啦……」
柳尋衣勃然大怒,不顧傷痛地揮拳狠狠砸在桌上,瞬間將厚實的圓桌生生震塌,桌上的瓶瓶罐罐、茶壺茶杯四下橫飛,散碎一地。
突如其來的變故,直將驟不及防的洵溱嚇得身體一顫,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
「別以為我不知道少秦王打的什麼如意算盤?他無非是想利用我幫他實現自己的野心,讓我替他應對中原混亂不堪的局面,抵擋來自四面八
第一千一百零二章:今是昨非(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