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劈柴打水。總而言之,我不同意你離開賢王府!」謝玄大手一揮,將林方大的萬千說辭噎回腹中,「如果你擔心外人說三道四,可以不認尋衣做兄弟,可以不與他攀交情,但你至少應該做好自己的本分,不要亂中添亂。」
林方大本以為自己遞上辭呈,謝玄固然感到惋惜,卻不會強迫他留下。可他萬萬沒有料到,身為無名小卒的自己竟會得到謝玄不遺餘力地挽留,故而先是一愣,隨之面露不解:「小子四體不勤,五穀不分,二爺何苦在意我的去留?更何況,強扭的瓜不甜。賢王府縱使留住我的人,也留不住我的心……
「少廢話,我只要你的人留在賢王府出力,不稀罕你的心。」林方大的喋喋不休徹底耗光謝玄的耐心,他一氣之下將茶碗摔在桌上,不容置喙地斥道,「你給我記住,只要我還是賢王府的府主,就不許你肆意妄為。如果你不聽勸告,膽敢擅自離開,休怪我翻臉無情!」
「二爺,你……」
「不服氣就去尋衣面前告我一狀,如果他肯放你走,我絕不阻攔。」見林方大仍不肯罷休,謝玄看向他的目光漸漸變得陰沉而複雜,似乎……他不僅對林方大的『糊塗』感到惋惜,更對他的『固執』感到憤怒,別有深意地罵道,「不識好歹的東西,休以為我在故意刁難你?其實……我是在救你!」
「我知道二爺是為我的前途着想,可……」
「讓開!快讓開!」
未等似懂非懂的林方大接話,熙熙攘攘的街上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呼喊。
緊接着,一名滿頭大汗,氣喘吁吁的年輕人風風火火地撞開人群,跌跌撞撞地闖進茶攤。
「凌青?」
辨清來人,滿心戒備的蘇堂、洛棋及一眾賢王府弟子紛紛將抽出一半的兵刃插回鞘中。
「府主,我可算找到你了……」
「毛毛躁躁,成何體統?」洛棋一邊抱怨,一邊將半碗清茶遞到他面前,「有事慢慢說。」
「多謝青執扇!」凌青在倉促間接過茶碗,但他並未一飲而盡,而是快步走到謝玄面前,急聲道,「府主,少主他……」
「尋衣出什麼事了?」
見凌青一副火燒眉毛的焦急模樣,謝玄和林方大的臉色同時一變,幾乎異口同聲地追問。話一出口,二人又下意識地相視一眼,謝玄諱莫如深的眼神直令後知後覺的林方大倍感侷促。
「少主不顧傷勢未愈,執意去見雲追月……」凌青一邊平復自己的呼吸,一邊斷斷續續地回答,「我擔心少主遇到危險。」
「去見雲追月?」聞言,謝玄緊迫的眼神稍稍緩和幾分,「見就見了,何必大驚小怪?難道你怕雲追月吃了尋衣不成?」
「這……」
「此事蕭谷主和騰族長知不知道?」
「他們知道,不過沒有阻攔……」
「既然他們都不阻攔,你又擔心什麼?難道尋衣的親娘和親外公會眼睜睜地看着他隻身赴險?」謝玄不以為意地笑道,「更何況,雲追月不是傻瓜,諒他也不敢對尋衣不利。」
「可我剛剛得知,少主和龍象山四大護法……鬧得不太愉快。」
「不必多慮,我知道尋衣去見雲追月的目的。」謝玄的眼睛微微眯起,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語,「雲追月昨天幫過我們,本以為尋衣會暫緩與之當面對質的時機,卻不料他如此雷厲風行……」
「確實雷厲風行,少主本打算孤身一人前往龍象山的客院,幸虧七爺、八爺他們堅持跟着。」凌青苦笑道,「賢王府和龍象山素來不和,我真怕出現萬一……」
「不會有『萬一』的,如果雲追月想和我們翻臉,根本不用等到今天。」謝玄心不在焉地擺擺手,轉而將質詢的目光投向心猿意馬的林方大,話裏有話地問道,「你是打算和我去丹楓園找尋衣理論,還是回賢王府辦好自己的差事?」
「二爺,我……我……」
「大男人扭扭捏捏,我看你真是越活越回去。立刻回賢王府,給我仔仔細細地盯住凌瀟瀟和武當弟子的一舉一動,認認真真地守好府里的一磚一瓦、一草一木。尋衣讓凌瀟瀟回去是為收拾應用之物,我可不希望賢王府被人『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