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麼?」司空竹聽的兩耳發昏,急聲問道,「公子何以斷言這幅驚風化雨圖是假的?」
陸庭湘輕嘆一聲,似是在努力平復自己的情緒,沉聲道:「圖是怎麼來的?」
「白霜從柳尋衣那偷來的。」司空竹快速答道。
「又是怎麼偷的?」
「就是下蒙汗藥把柳尋衣麻翻,之後再……」
「那柳尋衣人呢?」不等司空竹把話說完,陸庭湘已直截了當地喝問道,「既然你們說柳尋衣被麻翻了,那人在哪?你們為何沒殺了他?」
六子用手捂着火辣辣的臉頰,怯生生地插話道:「我們闖進去的時候他已經跑了,算他命好……」
「你有沒有腦子?」陸庭湘一聽六子說話就來氣,伸手狠狠敲着六子的腦袋,怒聲道,「被麻翻的人能跑嗎?他能跑就說明他根本沒有中計。換言之,他一開始就知道白霜給他下了藥,而且還知道你們會緊隨其後地去殺他,否則他又何至於跑?」
「那……那只能證明他沒有被麻翻,也不能證明這張圖是假的……」六子憤憤不平地低聲辯解道。
「混賬!」
陸庭湘揚起胳膊狠狠甩向六子的脖頸,六子只感到自己如同被一輛馬車撞了似的,身子一輕,「嘭」的一聲栽倒在地,陸庭湘衝上前去一把拽住六子的衣領,冷笑地問道:「如果換做你是柳尋衣,你在知道自己會被人下藥,而且還會被人伏殺的情況下,還會把真的驚風化雨圖放在那兒等着你偷嗎?」
「實不相瞞,其實老朽這一路上也一直忐忑不安,懷疑這張圖的真偽。」司空竹終於道出了一直存於心中的疑慮,他剛才不開口是因為害怕掃了陸庭湘的雅興,卻沒料到陸庭湘在見到圖後並沒有盲目高興,反而早已洞察一切。
「公子的意思是……驚風化雨圖還在柳尋衣身上?」六子心中大驚,也顧不上身上的痛楚,急忙問道,「那我們再去把他搶回來。」
陸庭湘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卻沒再理會,而是面色茫然地轉過身去,幽幽地說道:「在你們來之前我還得到一個消息,江湖傳聞莫岑金盆洗手當日,在陸府內與黑衣人裏應外合的內鬼是……金劍塢的宋玉。而且前些日子宋玉也去過天山玉龍宮,想來應該是與任無涯商議如何分贓吧!」說到最後,陸庭湘的語氣中明顯帶有一抹苦澀。
「莫非驚風化雨圖不在柳尋衣手上,當日唐阿富劫走的圖壓根就是假的,以至於後來白霜一直誤將假的當成真的?」司空竹若有所思地沉吟道,「也就是說真圖至今仍在玉龍宮。」
「也有可能被宋玉帶回了金劍塢。」陸庭湘緩緩點頭道。
「還有一種可能。」司空竹悉心盤算道,「柳尋衣身上有可能藏着兩幅圖,一真一假,我們拿回來的是假圖,而真圖此刻已被他送到賢王府。而這一切都是洛天瑾從中搗鬼,金劍塢私通玉龍宮的消息,也是賢王府故意放出來的流言。」
陸庭湘怒極而笑,道:「我最生氣的並不是你們拿回一張假圖,而是明明拿回的是假的,卻還要替人背黑鍋。柳尋衣知道我們偷走一幅假圖,此事定會被洛天瑾大肆張揚,相信用不了多久,整個江湖都會知道驚風化雨圖在我們手裏。至於金劍塢,倘若真圖在他們手裏或者還在玉龍宮,那金劍塢就會揣着明白裝糊塗,佯裝對這一切一無所知,坐看我們的笑話。但倘若他們手裏也沒有真圖,那難免就會把懷疑的矛頭指向我們。如此一來,我們就真成洛天瑾的替罪羊了。」
「哼!金劍塢和玉龍宮私通,鬧的我陸府不得安寧,這件事我還沒去找他們算賬,他們又憑什麼找我們麻煩?」司空竹冷聲道,「就算他們不來,我也要去找他們好好理論一番!」
「此事是真是假未曾可知。」陸庭湘凝聲道,「萬一也像我們偷走驚風化雨圖這個消息一樣,只是賢王府故意施的障眼法呢?那我們與金劍塢反目,豈不是自相殘殺?正中洛天瑾下懷!」
司空竹一怔,狐疑道:「公子是說金劍塢有可能也被洛天瑾算計了?」
「有這種可能,不過也不能斷言。」陸庭湘沉吟道,「為今之計,我們唯有以不變應萬變,切不可輕舉妄動,因為稍有不慎就會落入別人圈套。金劍塢也好,玉賢王府也罷,他們都有可能是搗鬼之人。我們與金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