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好兄弟,其中,有些個的名字咱永遠也不會忘記。
像是湯和,像是周德興,或許這就是宿命,他們的一生的命運註定了要與咱綁在一起,將來的很長一段時間,他們都將會與咱並肩而戰。
咱常常為遇到他們而感到慶幸,可是咱後來卻又不這麼想,因為這就是命數:咱遇到他們是命數,他們遇到咱同樣是命數,若是非要論個高低上下,遇到咱這樣的真命天子,反而是他們一生莫大的機遇。
當然,在當時咱可不會有這樣超前的想法。
咱只是想着在他們之間建立自己的高大形象,咱要做到咱娘說的那樣,咱天命不凡,生就應該是眾星拱月般的輝煌。
但是,雖然咱的小夥伴們很樸實,很天真,卻也是有刺頭的。按照當時的風氣,年齡大的本就應該是高人一等,工齡長的同樣是前輩高人。
而咱,只是放牛娃中年齡比較小的一位,且才被安排在放牛這個職位上,完全一個新來的愣頭青,所以,雖然擁護咱的小夥伴不少,看不上咱的大孩子們同樣很多,尤其是其中一個叫鐵娃的小子,比咱年長几歲,放了好幾年的牛了,一直對咱的做法嗤之以鼻,就是咱講故事的時候,他多半也是毫無興趣。
而鐵娃的同夥也不少,多半都是和他那個年齡的大孩子,湯和也是他們其中一個。
只是與鐵娃等人不同,湯和對咱講的故事倒是很感興趣,很快就加入了咱這個小團體,哪怕是他比咱年長兩年,也向來都對咱馬首是瞻。
但是咱並不打算就這麼放棄,因為咱始終記得咱娘的一句話,「要麼不做,要做就要做到最好」,更何況,為了咱放牛生涯的徹底自由,為了不讓咱這個小團體做什麼「壞事兒」時被人告密,咱最終下了決心,一定要收服鐵娃等人。
而這,可以說是咱從出生以來的第一次「馭人」,想要駕馭這些比自己大,比自己厲害的孩子,對於當時的咱來說,看來真不像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然而大概真是有天命一說,咱在馭人之道上似乎格外的具有天賦,所以,咱很快就想出了辦法。
那是一個下午,大概氣節變化,白晝越髮長了的緣故,還遠沒到放工的時候,吃草的老牛也才勉強吃了個半飽,咱們這些平日裏待遇差,飢一頓飽一頓的放牛娃們集體餓了起來。
先是湯和這小子不爭氣,咱還在費盡口舌的講故事,他的肚子就率先咕咕的亂叫起來,而他這肚子一叫不要緊,周圍的夥伴們的肚皮也是一齊亂叫。
這可可憐了咱了,誰不曉得咱飯量一向大的出奇,遠比同齡的孩子大的多,經過湯和的肚子這麼一提醒,咱也頓時感覺到飢餓難耐。
「咋了,餓了?」咱盯着湯和問道。
湯和倒是頗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腦袋,然後點了點頭,「重八哥,俺肚皮叫的厲害吶。」
咱當時點了點頭,又看向其他人,特別是在鐵娃那小子的臉上停頓了下,然後說道:「夥伴們,你們都餓不?」
「餓」
異口同聲的回答,就連鐵娃也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咱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就撇開幾個夥伴,在湯和的陪同下毫不怯弱的走到鐵娃的身邊。
「鐵娃,你餓不餓呀?」咱人畜無害的笑了起來。
鐵娃瞪了咱一眼道:「俺餓不餓關你啥事兒?」
「當然關咱事兒了,咱有辦法讓大家填飽肚子,你要是餓了,也可以一塊兒來。」咱拋出了誘餌。
果然,畢竟只是十幾歲的少年,鐵娃愣了片刻就眼睛火熱起來,「你有啥辦法?」
「哈哈,咱說你們可都是大傻子,現成的好吃的就在咱面前,你們卻還要傻傻的餓自己的肚皮麼?你們瞧,那是什麼?」咱指着不遠處的一片豆地說道。
鐵娃不以為然道:「這不就是豆子麼,誰不認識。」
咱鄙夷的笑了笑,卻沒有說話,最終還是湯和第一個反應過來,他疑惑道:「重八哥,你是想吃豆子麼?可是這豆子都還沒有熟哩,吃不得的。」
「笨蛋,不會用火燒熟了吃嗎?」咱罵道。
湯和點了點頭明白過來,「好,重八哥,俺都聽你的。」
但是鐵娃卻忽然憂慮起來,「朱重八,你小子不是找死呢吧?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