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這座羅冠城還被秦陽的軍隊佔着,只因為小公主嫁過去以後,秦陽答應將它退還給了陳國,陳國老王上還因此感恩不已。只是眼下還未交割,名義上雖是陳國的城市,出入時卻要用到秦陽的路引。
這也是吳戈選擇這座城的原因,一些沒有秦陽路引的百姓,多交一份過路錢,守城的秦陽軍意思意思也就放人了,在交割之前能撈多少算多少,查得不嚴。
吳戈正盤算着交錢入城時,我已經將兩份假的秦陽路引遞到他面前。
他一臉不可置信地望着我。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前兩年戰亂逃荒,懸優山附近也時常開戰,我不得不學些保命的法子。秦陽兵來時,我便是秦陽人,陳國軍隊來時,我便是陳國人。家裏這樣的路引家中備着好幾份,我都拿來了。」
我就着地上的泥土和灰塵給我二人易了容,靠着我的假路引,我和吳戈成功混進了羅冠城,省下一筆不菲的過路錢。
尋了個最便宜的客棧住下,吳戈不放心我身體情況,還是給我找了個大夫。
診完脈以後,大夫的臉色又青又白,拉着吳戈出了房門悄聲嘀咕,像是怕我聽見。
我有意放大自己的聽覺,隔着房門聽着二人的交談。
「公子,這位姑娘風寒已痊癒,老夫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這位姑娘心脈已斷早是將死之人,竟能活到今日。」
吳戈的聲音有些沉重,「大夫,這姑娘的病,可還有得救?」
老大夫的聲音惶恐起來,「老夫無能,怕是無能為力。公子若執意要救,還請另請高明吧。」
又嗟嘆道,「我勸公子一句,這位姑娘已是藥石無靈,不如早早準備後事。姑娘體溫寒涼脈搏無,像是...死人,卻偏偏有氣息。老夫從未見過如此詭異之脈象,此等脈象,莫說老夫治不好,便是神醫扁鵲在世,恐也無回天之力啊!」
聽到這裏,我的內心毫無波動,甚至還想起來給自己削個蘋果。
說實話,這大夫醫術不錯。
我都死了七十多年,他當然救不活。
吳戈不說話了。
「公子?」
吳戈沒有說話了,聽聲音是在給大夫拿錢。
「老夫告辭。」
老大夫的腳步聲緩緩遠去,吳戈的腳步聲漸漸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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