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出去。」
「你怎麼也被埋了。」
保安幽怨地看着劉忙。「上個廁所的功夫。這幫小子打瘋了。逮人就埋。我就沒跑了……」
同情地拍了拍保安的肩膀。壞壞地笑了笑。「開心吧。」
小保安很靦腆。也樂了。多少年沒這麼瘋了。
過了十二點。路上的路燈也滅了。大雪天。一個行人都沒有。遠遠看。住宅樓里星星點點幾家燈光。那些年的夜生活並沒有那麼豐富。晚睡的人大多是在為了人類的繁衍做貢獻。
楊柳依從來沒在這麼晚的時候出來過。熟悉的街路。沒想到全黑下來是這個樣子的。楊柳依小時候很怕黑。不過此刻身邊就是一個流氓。可她一點都不怕。
「襯衫給我吧。濕濕的。你別拿着。」劉忙此時皮夾克里就是個背心。襯衫都是濕的。被楊柳依拎在手裏。
「明天給你。」
劉忙會心一笑。女朋友好溫柔。
走過大馬路。小胡同里更黑了。平房只有和天空接壤的房檐能看出一個輪廓。腳下根本就是一團漆黑。想對劉忙說自己走前面。畢竟家在這。路比較熟。哪裏有坑都知道。可劉忙寸步不讓。一手就給自己拉後面去了。
「小心。前面有個坑。」楊柳依提醒道。
劉忙已經很小心了。趟着往前走。可是感覺不對。不光是坑。坑裏好像有個人。
問題的關鍵是。活人還是死人。
怕嚇着楊柳依。劉忙並沒有聲張。「別動。等我一下。我系個鞋帶。」
楊柳依沒反應過來。穿個「一腳蹬」。哪來的鞋帶啊。
劉忙蹲了下來。雙手在地上摸索。太黑了。什麼都看不見。感覺是一個人趴在地上。從小腿。摸索着找到這人臉的位置。我去。這一身酒氣。
嚇死了。剛才踩你咋不哼一聲呢。
「依依。這好像有個人。」劉忙說着拿出了手機。屏幕微弱的光線照在那人的臉上。這張臉好像在哪見過。
「爸。」
楊爸爸趴在地上。身上幾乎被雪埋住。看樣子是喝多了往家裏走。被坑絆了一跤。然後倒在地上就睡着了。這要是沒人發現。在這躺一夜。不凍死也得落下殘疾。
「要不咱把他挪邊上去。再讓人踩了……」
「這是我爸。」楊柳依哪有心思和劉忙開玩笑。就算在混蛋。這也是生身之父啊。要是真有個三長兩短……
似乎也沒什麼不好……
楊爸爸被酒色掏空了身體。瘦的跟雞架似的。劉忙背他倒是沒費什麼勁。這時候也顧不得對楊媽媽說謊的事了。趕緊敲門。楊媽媽已經躺下了。披着衣服爬起來。開門嚇了一跳。
「這是。」問了個這是。轉眼就明白怎麼回事了。不用多問。趕緊往屋裏讓。
屋裏是自己家燒的火炕。惦記女兒回來。特意加了把柴火。一進屋劉忙就感覺到一股熱浪。病人都凍僵了。不能往火炕上放。趕緊又背着人退了出來。
「屋裏太熱。依依。把窗戶開一會兒。灶火也封上。阿姨。那個墊子鋪地上。咱倆現在過道把他衣服脫了。」母女倆也沒個主意。還是劉忙臨危不亂。
喝酒吐了一身。惡了吧心的都凍衣服上了。劉忙也不嫌髒。讓楊媽媽抬着。三下五除二就把楊爸爸扒了。四肢冰涼。心口窩還是熱的。呼吸雖然微弱。但還算平穩。這也是萬幸。頭一場雪還不算太冷。而且發現的及時。看被雪埋的深度。他應該九點鐘就回來了。在外面的雪地里躺了三個多小時。被劉忙發現算是撿回了一條命。
又是煮薑湯。又是用溫水擦洗身上。總算把楊爸爸抬到了炕上。蓋上了被子。這就算消停了。
楊媽媽一邊忙活一邊暗自垂淚。上輩子作孽啊。找了這麼個東西。劉忙也不好勸。默默地把自己的衣服烘乾。見這邊都收拾停當了。站起來就要告辭。
「阿姨。既然叔叔沒什麼大事。那我就走了。今天也怪我。和楊柳依在學校里打雪仗。玩的忘了時間。也讓您擔心了。」
「孩子。別說了。要不是你……」楊媽媽停頓了一下。「你楊叔命就沒了。這也是緣法。早點回去歇着吧。」
劉忙剛要走。楊媽媽又說話了。「依依。去送送劉忙。你爸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