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福樓在壽陽縣向來是一種超然的存在,不論誰出事這同福樓都不會出事。
別看樓內的桌椅擺設全部被不知抬到了哪裏,這事一平息那些被抬走的東西就都會被抬回來。
所以哪怕沒有知縣在縣衙內,差役們也自覺的將樓守住以免會被算後賬。
曲清言雖是剛到壽陽縣對這裏的情況不太了解,但只看差役們的神色就知他們心中是在做何種打算,她扭頭看向馮典簿。
「這裏貼了封條就連我都無法進去?」
馮典簿乾笑了兩聲,按說曲清言身為壽陽縣的知縣,這縣中還沒有哪一處是她不能管不能去的。
可不論在誰眼中,但凡是對上同福樓那就很快會變做一個死人。
都已是要變成死人,還有何尊敬一說。
「曲知縣,這同福樓內的一應家居擺設都被抬走了,裏面空蕩蕩也沒什麼好看的。」
曲清言取出了知縣的印信,往那兩位差役眼前一遞:「讓開。」
知縣的印信他們自然都見過,只是那二人猶豫着看向馮典簿,馮典簿想要繼續勸先去,曲清言一個冷眼掃來,他後背猛的激出一份冷汗。
「曲知縣讓你們讓開,你們兩個沒聽到嗎?」
封條揭開,大門被兩個差役一左一右推開,關了幾日樓內的地上已是浮起了一層薄灰,馮典簿跟在曲清言的身後進到樓中。
上一次過來因着房間不夠,她又一直在避嫌,這樓內的情況她卻是沒有多餘的心思去打量。
只現在,樓中缺了桌椅擺設倒也看不出之前到底是怎樣的華貴與奢靡。
「同福樓中抄走的那些桌椅擺設現在在哪裏?」
「還在縣內,只是被王府中派來的人抬走看押,縣衙內無人能去到那裏盤點清算。」
馮典簿說到此處突然就想到這同福樓這一次怕是遇到硬釘子了,豫王府不同於以往的知縣知府們,那可是有着赫赫戰功、整個西北都在他手中的豫王。
若是豫王有心出手,那這一次這同福樓怕真就懸了
馮典簿的目光徘徊在去清言的身上,突然就想到她原本就是朱瑾睿從京城特意帶來的提學官,現在又給了壽陽縣知縣一職。
雖說知縣一職只是正七品,曲清言因着中了狀元又被外派已是身具正六品的官職,可提學官一職總歸有些虛,同知縣這般實缺不能比。
連一個大縣的知縣都願意給,這人在朱瑾睿心中的地位不言而喻,他剛剛是不是太過怠慢了
馮典簿越想越是心慌,忙一路小碎步衝到了曲清言的身邊:「曲知縣,這同福樓前幾次雖然也被查抄過,但都沒有這次被抄沒的徹底,這樓里要不是那架子床實在不容易搬走,怕是也不會被留下來了。」
曲清言淡淡的嗯了一聲,既然是朱瑾睿的手筆,依着他的性子做事就一定會做絕。
他這種皇宮出身又在戰場上衝殺了多年的人最是明白斬草要除根的道理,他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既然已經動了同福樓,就一定不會再留出任何的後路。
二樓中當日她同餘有台呆過的那個房間在他們走後,已是將房內的所有擺設全部抄走,就是被朱瑾睿掃落的棋子也已是看不到一顆。
不知是抄沒的太過乾淨,還是在那之後有人進到樓中做過清理。
房間分為內外兩間,外間就是她同餘有台用膳下棋之處,因一直存着避嫌和去到三樓休息的心思,內間她當日並未進去。
架子床上的紗帳已是被扯去,床上的被褥軟枕也已是不見蹤影,曲清言站在床前看着其上魚戲蓮葉間的圖案,心頭的怪異感愈發明顯。
三層的情況同二層相似,只有些房內卻是連床都沒有,不止是原本就沒有還是抬走了。
曲清言回到縣衙後院時天色已晚,王嬤嬤尋牙婆雇了幾個下人廚娘,她要住的院子已是全部收整出來。
「少爺,您剛到縣裏就這麼忙,別在累壞了身子,先用膳吧。」
王嬤嬤上前服侍着她換下官服,換了身半舊的棉袍,曲清言坐在八仙桌旁,閉上眼,腦中都還是壽陽縣同福樓的這一團亂麻。
這團亂麻被朱瑾睿快刀一斬現在全是線頭,到底哪一根有用處,能摸到背後的隱秘以她現
第一百八十六章 二合一大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