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若是這事也變成奏疏遞到父皇面前,父皇如何處理?」
朱瑾睿淡淡的反問讓劉先生的心瞬間一緊,「殿下,這縣衙中有官員私下裏勾結書院管事售賣功名一事,曲副官信中也只說是推測,並未加證實,就這般遞到陛下面前怕是不妥吧?」
「這種事何須證實。」
朱瑾睿面上帶出嘲諷:「這朝中眾人閒了太久,也該忙一忙了。」
朱瑾鈺既然一直盯着西北,生怕西北在他的治理下一日日興榮,那他就找些事讓他去做。
開國已是近百年,這百年中讀書人的地位日益提升,眼見着就要成鼎沸之勢,景帝心中怕是一早就已經有所觸動,不然前一年的科考舞弊一案,他不會借着機會直接發落了何平丘。
現在不過是遞一個機會到景帝手中,景帝是否想要藉機發落他倒是無需去理會。
劉先生同身旁幾人對視一眼,忙躬着身子不敢再過多言語。
這個新年對曲清言來說過得平淡又愜意,立春後需要她處理的事務就變得格外少,西北風沙大又是滴水結冰的天氣,她便每日縮在書房中寫寫畫畫。..
她現在有些能體會到為何前朝里許多名仕明明身居要職,還能一年出一本詩集,或是書畫出傳世佳作。
只一個新年就有近一個月的假期,平日裏又有各種閒散的時間,想要繼續做學問或是搞創作都不會太倉促,這般看來這個朝代倒也有獨屬於它的優勢。
她心中各種天馬行空的胡思亂想,手下卻是慎重的勾勒完最後一筆。
「少爺,有您的加急信件,似是從京城送來的。」
千山在書房外敲着門,曲清言放下筆,揉着手腕前去開門。
「什麼人送來的,可是還說了些什麼?」
「是驛站送來的,沒有什麼特殊的交代。」
千山一早出門去街上辦事,回府的途中正巧遇到有人前來送信,因着早已相熟那人將信塞給他就急匆匆的回家去過年。
信封上隻字未寫,曲清言看着火漆塗過的封口,心中一動,交代了幾句就關門回到桌前小心的將信紙取出。
曲文海自從做了禮部尚書,最忌諱的就是有人在禮法一事上對他有過多的挑剔,所以行事越發的小心謹慎。
若是曲文海會趕在新年期間命人送信給她,定是不會這般帶着幾分放肆的不管不顧。
她抽出信紙,上面果然是熟悉的劉先生的字跡。
「這人的心倒是當真不小。」
曲清言彈着信紙上,面上浮起淡笑,只她為什麼就一定要那樣聽話,他說什麼她就要做什麼?
她眯了眯眼,從一旁抽出信紙,借着之前磨好的墨,飛快的寫了封書信。
「千山,你現在就到長安城去,親自將這封書信交到余有台余大人手上,你就在他院中等着他的反應,可是知道了?」
千山稍有些愣愣的,點了頭就要出門被曲清言又叫住。
「你騎馬過去,要快,明白嗎?」
「少爺放心就是。」千山前段時日因着被曲清言來回差遣到處跑腿,只靠雙腿或是馬車都有些來不及,就特意去學了騎馬,現在正是上癮的時候,一聽說可以騎馬去長安城,嘴都要咧到耳朵後,一路歡脫着小跑着去牽馬。
同是曲清言身邊的小廝,她對千山明顯就要更看重幾分,大安立在院中看着千山一陣風般從自己身旁跑過,心頭是說不出的失落。
「大安,這幾日事情少,你自己尋時間也將騎馬早日學會。」
曲清言狀似無意的一句話讓大安的雙眼瞬間被點亮,他忙不迭的點頭應是:「少爺放心,趕在開印前小的一定能學會。」
曲清言公事出門有知縣的儀仗,坐着轎子官差開路倒是威武氣派的很,之前曲文海給她留下的馬車就很少會有用到,馬車停在後院,馬解下來就一直交給千山和大安去用。
院中只那一匹馬,大安想學也要等千山回來才是,只有了曲清言這句話他心頭的那份失落就徹底消失不見。
曲清言看着他面上的欣喜,搖頭笑了笑,又回房去寫大字。
千山趕回壽陽縣已是要關城門,他氣喘吁吁的跑進門回話。
「少爺
第一百九十九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