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這麼晚了來菊園可是有事?」
「你不是身子不適?」
「哦,祖父是來探病的?孫兒多謝祖父惦記,之前有些着涼,回府後睡了一覺現在感覺好多了。」
曲清言這般說着還不忘露出一個虛弱的笑,似是怕曲文海無法理解一般,她又說着。
「嗯,祖父是大忙人定是不知,父親過世後,母親不擅料理家事,不過半年家中就已是沒了買米的錢,又這麼湊巧父親過世後,開封連個下人都沒來就不提了,祖母也正好趕在這個時候記性也出了問題。
「原本按月送到平縣的月例突然就不見了,孫兒守孝三年中就這樣一直餓着,病了也無錢抓藥,所以……」
曲清言提起往事倒不是為自己意難平,不過是想要噁心曲文海。
當年恨不能讓他們滾到天邊去,結果為了他自己調入京城不出岔子,揮揮手又讓她們回去。
翻來覆去都是他們在演,他自己開不開心她不知道,但憑什麼一會要她陪演一會又要她做觀眾?
「這都早已是往事,你就非要抓着不放?」
曲文海通身的氣勢不減,他身為祖父是長輩,還不是想要她如何,她就要如何。
曲清言放下書冊,笑的涼薄:「祖父是想提近前發生的事?說一說孫兒為何要離京?」
這……這有什麼好說的!
「你今日為何不肯去顧府?」
「身子不適。」
「你別忘了自己的姓氏,一筆寫不出兩個曲字,我若是面上無光你又會好到哪裏?」
曲文海一撩衣袍坐在她對面,正想着是要直接砸銀票還是走親情,就聽着曲清言攤着手說的格外無奈。
「祖父面上有光時,孫兒的日子有好到了哪裏?
「祖父可知西北一個小小的縣衙中的典簿都能看不起我,董昊誠董大人一到壽陽縣就想直接拿我做筏子,只因為我是個庶出,入不了曲大人的眼。
「祖父剛剛說的對,確實是一筆寫不出兩個曲字,可那需要我是男兒身,既然做男子如此辛苦,不若孫兒明日就到午門外跪求陛下贖罪,孫兒做回女兒身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