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京需要準備的事項說多不多,說少不少。
曲清言就覺自己這幾日一直在忙。
王嬤嬤這些時日一直在準備幾人的行李,不止是她,千山和大安兩人也會一道跟着走。
自那日在北望齋他們祖孫二人徹底將話說開,曲清言丟開朝堂的局勢也丟開府中事務只一心做出行的準備。
而曲文海那裏就糟心的想着該如何去應對會昌伯府的提親。
若曲清言是個真兒郎,就算他們祖孫不合,他也能借着長輩的身份將人徹底壓住,不論是親事也好還是官職也罷,曲清言就算不甘願也只能受着。
可現在不同,她很光棍的把自己的秘密攤開來,一副天塌了大家一起受着的做派。
他曲文海剛剛升職做了正二品的禮部尚書權利的滋味還沒有享受到,他如同甘願就這樣被曲清言擺上一道。
他這幾日堆積在心頭的苦悶已是要到爆發的邊緣。
「調令已下,陛下的聖旨也到了豫王的手上,你這次離京已是勢在必行,祖父也不會多攔着你,但你總要告訴我你為何會選同豫王一道出京?」
傳曲清言去北望齋傳了兩次都沒能將人叫過去,曲文海只能屈尊到菊園來。
曲清言正坐在房中沖茶,見他冷着臉進門也只是比了比她對面的位置。
「想不到這深秋的風居然把祖父給吹來了。」
「你別顧而言他,我在問你為什麼非要同豫王一道出京!」
曲文海一撩衣擺矮身坐了下來,曲清言只笑着洗了茶盞推到曲文海身前。
「這是千山從公中領來的武夷岩茶,口味怕是沒有辦法同祖父和大哥房裏的相比,祖父只當隨口喝喝便是。」
她越是這派雲淡風輕的模樣,落入曲文海的眼中越是氣的肝疼。
他一抬茶盞,也顧不得燙,一口茶水全部倒進嘴裏。
「茶稍稍有些澀口,幸好祖父並不嫌棄,」曲清言抬手又蓄了一杯這才說着:「祖父其實不該問我為何要同豫王離京,而是該自省,如果不是祖父不論何事都不肯幫孫兒搭把手,孫兒也不會被逼的只能自己想辦法。」
「說來說去你還是在怪我!」
「這又有何不對麼?孫兒不過是一個尋常人罷了。事到如今,你我之間又何必非要這般用着冠冕堂皇的話,祖父心中若是還有什麼疑問,直接問就是了。」
她這般目無尊長的做派讓曲文海越發氣惱,「你該知道我今日到你院中是為何而來,你同豫王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
「這個嘛,」曲清言眨着眼一笑,壓低了聲音:「祖父可是還記得給祖母診治的韓太醫?」
曲文海心中一凜,還未待有何反應就聽曲清言突然就又說着:「說來孫兒同韓太醫頗有緣分,去年四月我被聶太霖劫走,陰差陽錯間進到豫王府,祖父可知那時孫兒重病是何人為孫兒診治?」
她的話突然喚起曲文海的記憶,曲清言被朱瑾睿送回曲府後又生了一場大病,那時也是韓太醫過府診治的……
「所以你的身份豫王一早就知道了是嗎?」
「祖父以為我瞞得住嗎?你以為我為何會被聶太霖擄走,又為何要費勁心機只差將命搭在裏面才能從豫王府完整的歸來?」
如果不是被曲文海當做棄子,她又如何會有那之後的種種。
「祖父與其擔心我,倒不如看好你那幾個寶貝的孫子孫女,不要再做出什麼丟人之事讓我們三房來背鍋。」
曲文海就覺面上火辣辣,他站在菊園外回頭看着那繪菊花紋樣的匾額,心下不知是悵然還是隱隱有些後悔。
詔書發下時余有台還在山東任職,收到調令也要等新派過去的提學官到了濟南,他才能啟程趕往西北。
詔書交代他直接去西北不用回京城,所以此行便是朱瑾睿帶着曲清言、顧若鴻連同另一位年過四旬的翰林一道啟程。
一旦入秋,西北隨時有可能燃起烽煙,永寧侯府的二人已是早他們兩日就啟程回了甘肅。
顧若鴻同那位翰林院的仁兄都未曾出過京,怕一路向西會遇到變故也顧不得收整行李,直接便跟着姜晉鋒二人一道上路了。
待曲清言收到消息才發現,後日就只她同
第一百七十一章或期許天空海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