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清言對容嬤嬤撂下那番話,就已是做好曲昭雲會鬧上一場的準備。
只她沒想到的是這人居然能不顧有外男在場,就這樣大張旗鼓的過來尋她鬧事。
她是以為自己會怕她鬧事,本着息事寧人的想法就繼續讓她用自己的月例,還是她又存了旁的心思?
她視線在院中掃過,就見曲清聞也是一滯,隨即就帶人先一步進了正堂,進門前還不忘對她使了個顏色。
曲清言快步出門就見甬路上曲昭雲勾眉抹粉打扮的格外精緻,身旁沒有丫鬟婆子,就一人立在那裏見她出門也只是對她招了招手。
「何事?」
「何事?你不是到了這會還敢跟我裝傻吧?你的月例銀子憑什麼從下個月開始就不給我用?」
曲昭雲這話說的格外硬氣,仿似曲清言這個決定蠢到家了一般,她斜睨着眼,手中的帕子輕甩着:「我來就是告訴你,你把之前的話收回去,我就當沒發生過此事,不然……」
「不然如何?你想在這裏大吵大鬧?」曲清言嘲弄的看着她,冷哼一聲:「還是,你想去尋祖父或是祖母幫你討還公道?」
曲清言的話讓曲昭雲的臉瞬間有些發白,但一想到一個月要少掉十五兩銀子的耗用,她又格外不甘。
聲音壓制着壓制着還是忍不住有些上揚:「怎麼,你以為我不敢?我今天就把話放這裏,你明日要是敢將份例銀子全部領走,我就一定要你好看!」
「別等明兒個了,就今日吧,」曲清言大步走了兩步,突然又頓住身子,回身笑的鄙夷:「你當正經的名門閨秀會不帶丫鬟婆子一個人就跑到外院來嗎?別探着脖子向着院裏看了,大哥嫌丟人將人都叫到正堂去了。」
丟人兩字似是直接踩中了曲昭雲的痛處,她提着裙擺幾步竄了過去:「要不是你不肯幫我在楊公子面前美言,我會被人嘲笑?」
「我憑什麼要幫你?」
「就憑我是你的胞姐,我讓你做什麼,你就要做什麼。」
曲昭雲一手擋着路,一手任性的往院中一指:「既然說開了,那你現在就想辦法去將人叫出來,我有話要對楊公子說。」
曲清言只冷眼掃着她,像是第一次認識她一般,冰冷的視線讓曲昭雲通身的氣焰都開始萎靡:「你當這裏是什麼地方?開封還是平縣?就是在開封都由不得你如此胡鬧,提親不成就想要私相授受?」
說到這個可能,曲清言自己都忍不住打個寒顫,這種事她這個不長腦子的胞姐當真做的出!
「你管我?」曲昭雲已經有些惱羞成怒的不管不顧。
曲清言反身回到院子,再出來身後跟着千山以及曲清聞身旁的小廝。
「你自己走,還是讓人拖你到春暉院?」
曲昭雲面色一變,突然發現這個胞弟自始至終都不是在說笑,忙向一旁躲閃着想尋機會衝進梅園。
「將她攔住。」
曲清言上前一抖手中的繩子,「最後問你一遍,自己走還是讓他們拖你到春暉院?」
曲昭雲氣的直哆嗦,曲伯中過世前秦氏所有的注意力都落在曲伯中身上,對幾個子女不管不問,從小無人約束又在市井之中住了幾年,曲昭雲行事不僅魯莽不管不顧,還隨心所欲受不得一點委屈。
今日這般被曲清言疾言厲色的說了兩句,就已是氣的滿臉漲紅,眼眶都跟着泛出潮氣。
「曲清……」
她尖叫着還未待說完這三個字,曲清言一把搶過她的手帕隨意一團就塞到她的嘴裏,千山不像容嬤嬤那般還會存上些小心思,曲清言讓他們把曲昭雲綁了,他就手腳麻利的將人捆成了粽子。
「唔……唔!」
曲昭雲簡直要被氣炸,這個一直綿軟如麵團一般的胞弟突然發作起來,她竟是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完全無法抵抗。
受了這天大的委屈她怎麼能甘心!
曲清言在前面走,她雙手被反綁着跟在後面,不肯走就有千山在前面拉着繩子拽着她走。
待到了春暉院,她心中的惱怒已是上升至頂點,她猛的一撞直接將千山撞開,踉蹌着就往外跑,被曲清言指揮着院中的婆子攔了下來。
「六姐不是說要給我好看?來吧,之前派人去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