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子跳了跳,不知道丈夫怎麼舊事重提,也不知道他為什麼這時候發作,依舊唯唯諾諾的開口:「你說啥?......」話沒說完,猛然就挨了他一個耳光,清脆的響聲音響徹了整個屋子!仿佛能蓋過外面鞭炮鑼鼓的聲音。又仿佛能聽見近處的仙樂,三兒的腦仁和耳膜共同奏響二重奏。「哎喲」的尖叫了一聲,她半邊臉還是木木的。很快的浮現了一絲絲的血跡,鮮紅的線蜿蜒延伸....
鍾敬賢愣了,他定定的看着自己的手掌繼而又踱步起來。他走了四五個來回,胸口就像煮開的開水壺一樣上下起伏,指着三兒說道:「我就納悶了,你跟劉建軍到底說了啥,他肯出錢救你?!你怎麼不說說?你跟他關係就這麼好?」
他來回的踩在地上走。棉鞋底在地上摩擦「沙沙」的響聲交織着火苗爆開的聲音。一想到村里那些閒言碎語,他的整個腦仁都生疼。
三兒一屁股就做起來,憤怒的指着他罵道:「你瞎說什麼?我說了啥?你怎麼能這麼說我!」說完又哭嚎起來:「真是沒法活了!你個黑心鬼沒心肝的污衊我。我真是沒法活了!」說完又恍然想起什麼似的說道:「你就恨不得我一輩子不好了,成了個癱子是不是?哎喲我不活了,你殺了我算了!」
「你發什麼瘋。」
鍾敬賢猛地驚醒過來,他吃驚的看着三兒披頭散髮哭嚎的樣子。這段時間她的臉頰早就不復從前的健康,只能看到形銷骨立的模樣。她眼睛裏閃過一絲痛苦和複雜。半晌後,她又好似安靜下來,啞着聲音說道。
「我給你生了兒子,給你生了女兒.....你...怎麼能這麼懷疑我啊。」
她突然嗚嗚的哭了出來,這時候,門突然打開了,鍾老太的臉板着老長進來。她說:「你瞎說啥?我看你貓尿灌多了腦子不清醒,大過年的跟你媳婦鬧什麼?你是想今年都不過安生日子了吧!」
她的聲音冷厲刻薄,走上前「砰!」的一聲就將木門合上。轉頭教訓起二人來了:「你媳婦整日田裏幹活你看不見啊?你還懷疑她?那劉家那個兒子,六七年了才回來一趟。你懷疑你媳婦也帶點腦子吧!」
鍾敬賢的腦子一根弦,斷了。
門一打開,冷風灌進了他半張的嘴裏,好像發燒的腦子侵入了涼水裏一樣。他木木的轉過腦子,心裏閃過數個畫面,那些都是他曾經無數個晚上都忍不住回想的畫面。隨着鍾老太臉上皺紋更深,他哆嗦了一下,又被拐杖敲了一下大腿。
他嚅囁的說:「娘,對不住,我....我今晚喝多了。」
鍾老太恨鐵不成鋼:「你去哪裏喝酒了?」
第三十一章 夫妻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