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今天的報紙,不放心叔叔嬸嬸,我就自己過來了。」
鍾老爹忙叫他喝茶,胡庸城擺手攔住了三妮兒,轉身扯開皺皺巴巴的報紙遞給鍾老爹,然後指着一行說道「都在罵昨天那個女棋手。」
「那京都那邊能發電報不?」
「能,叔,你要說啥,我回去就發。」
他這麼說,鍾老爹倒是心裏多了幾份感激,她閉上眼,用力的睜開眼。眼白的部分多了不少紅色的血絲。「算了,不發了。」
他想,如果真的要上,那是上頭安排,哪裏容許二妮一個丫頭片子插嘴。既然這樣,那發電報過去也沒什麼用了。該上場還是得上。
胡庸城兩手插在兜里,皺着眉頭去摸打火機。他吞吞吐吐的煙塵從嘴裏冒出來。「女棋手本來就人數少,估計她是得上場的。就是不知道」他說道半路,頓了頓。似乎在組織語言,過了好一會兒,才捏緊拳頭開口:「輸贏都不要緊。咱們先冷靜下來。叔,嬸,我看不如這樣,你們這段時間先搬到鎮上住一陣子。我家裏有電視,發電報寫信也方便。到時候需要聯繫就不用兩頭跑」
他真正想說的是,留在村子裏恐怕有些影響了。
報紙上只報道了一部分,聽說那個女棋手家裏都被群人砸了!
好在還無人受傷,但是鍾家男丁不再,家裏不是老人就是小孩子,萬一真叫人鬧了,恐怕後果不堪設想。哪裏都不缺腦子直瞎起鬨的。
三兒一聽,立刻說道:「爹,娘!哥哥說的很對,這段時間先搬到鎮上住幾天吧!就當是散散心。不然我這心裏沒底!」
她主要還是擔心親兒子。一屋子小孩子能頂什麼用,要是有個男人在家還好點。鍾家就是這點不好,男丁少,遇到事情扛不住。
幾年前就更不必說了,小兒子跟女兒出生沒多久,家裏就被抄了個乾淨,這幾年好不容易日子好過了一些,她一顆心已經被打怕了,一點風吹草動都受不了,因此急切的開口,又說:「我去跟大姐二姐說。就說接你們來城裏住幾天罷。」大不了就去大隊上請假,現在三兒有了工資,並不心疼這些錢。
鍾老爹還在猶豫,老太太卻很快就想開了,她說:「這榆木腦袋,非要別個打到跟前才知道躲?你兒媳說的沒錯,那幫混球打咱們家惹事還少了?搬!趕緊搬!」